一路急行,跟着郑得禄出东宫,太子到没藏着瞒着,挺光明正大的就出去了,东宫中……不管是宫人还是主子,基本都瞧见了,厢房里伺候玉昭昭的当然也一样。
“麦子哥,郑爷爷带太子出去了,你且看着,我,我赶紧出去禀告一声儿!”西厢房窗户根儿底下,两个将将留头的小太监跪在廊下,一边儿‘埋头’抹青石板,一边儿用眼角溜儿着太子几人的身影,瞧着他们迈过东宫正门槛儿,一路往桃夭宫方向去了,其中一个扎着袖子,个头儿略矮些的太监便连忙扔下抹布,匆匆说了一句,就撒开腿冲往跑。
一边儿,还一边儿低声叮嘱,“麦子哥,一会儿要是管事找人,你可帮着推塘点儿……”
“知道了,这边儿交给我,你赶紧的吧。”‘麦子哥’挥了挥手。
那小太监就溜儿着墙边,借人不注意的功夫,一溜烟儿似的跑没影了。
——
这小太监去寻了谁,安排了什么暂且不提。皇宫大殿里,明宗帝坐在龙椅上,用手按着抽痛的额头,瞧着龙案那一‘堆’两位数打底儿的,叁奏太子无德的折子,心里那别扭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什么贪花好色,男女不忌,这都是私德小节,碍不着什么大事儿……但是,纵容手下圈占民田,贪污妄法,结党营私……这就过份了啊!!
尤其是结党营私,这个最不可原谅。没错,做为成年皇子,一国储君,太子身边儿有忠于他的人,这很正常!!明宗帝虽然多少有些帝王猜忌的毛病吧,但总体来说还是个慈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底下几个成年儿子,莫说太子了,就是锦王,静王和谦王他们,基本都有自己的势力……
都上朝听政,六部行走了。挺大老爷们儿,站出去堂堂皇子,身边没几个忠心的人,说不出也不像话儿吗?
明宗帝自认——对儿子,他是个开明的父亲和君主,就算心里偶尔会有些犯嘀咕,却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实际先去,打压成年儿子什么的。更别说是太子了,那是他唯一的嫡子,从小儿就寄于厚望的,更是盼他成才……甚至,在他用各种手段收拢朝臣,挖亲生老子的墙角儿时,明宗帝是用一种怀疑,心酸,但更多是盼望的复杂心态注视着的。
怀疑在帝王掌权本性,心酸于年迈渐衰,而盼望……却是盼望着从小儿教育着,培养着,重视着的嫡子能够顶天立地,能够撑起大明,从他手中‘抢过’‘夺过’……继承他的位置,收服朝臣,将大明治理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外敌在不敢侵扰。
事实上,可以这么说,朝堂中的‘太子党’,是在明宗帝默认的情况慢慢形成的,但是……不管怎么纵容孩子,凡事——都得有度!!
朝堂上的势力——完全可以有,明宗帝是默许的,甚至是赞成的。可是做为被他培养了二十多年,从小内阁学士教着,治国之道学着的太子,他难道连什么是‘储君’都不了解吗?
他对皇权的‘底线’在哪儿,都不知道吗?
连锦王,洛王等人……甚至是还未入朝堂的九皇子和其背后的白贵妃,都小心翼翼的踩着那条没画出来,却明显摆在那儿的‘线’,试探着,遵守着……太子,一国储君,被明宗帝寄于厚望的太子,他为什么要过界!!
他是故意的,还是根本没看明白?
如果他是故意的,明宗帝会很失望,万般疼爱的儿子一点都不顾念老父,甚至不顾念国家的稳定争权夺势……但,如果他是没看明白,明宗帝会更失望,精雕细琢,百般培养的继承人,连什么能做人,才能不能做都看不明白?这,这算什么啊?
或许就是个笑话。
“德来啊,你说说,太子,太子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看着手里的折奏,明宗帝只觉得头痛欲裂,腔子里真真是搅着疼,让他忍不住捂住胸膛,叹息苦笑,“小时候,他养在皇后身边,明明既孝顺又懂事儿,最是能干的。怎么……进学后,朕将他接到偏殿,仔细教养,小心栽培,怎么,怎么就成了这般?”
“难道,朕真的不是个合格的父亲,竟然真是如他们所说,是偏心吗?”他垂着头,摊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
听起来确实是伤心了。
实在是,对膝下几个儿子,明宗帝可以说最重视太子,他对太子的用心,甚至能说是对几个儿子的总和。结果,太子却长成这样儿,不能担起一国储君重任就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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