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士兵,亦或者剧烈的摇晃能够让罗兰战船顶部的木质结构瓦解。
雅格的守军竭尽全力想要遏制罗兰战舰前进的时候,罗兰战舰上的海军也开始了自森格莱岛战役以来的第一次进攻。
战船的火/炮在此之前被陆军调走了,此时那些火/炮正在圣西尔城堡正面一起轰击,牵制绝大部分雅格守军。所以,此时战船船艏安装的一架架投石机,在距离足够的情况下,这些投石机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比火/炮弱。
巨石呼啸着轰响海墙,原本暴雨般的攻势被撕开了一点薄弱地带。
高侧舷帆船迅速靠拢过去,两架飞桥宛如鹰爪一般抓住了破碎的城墙。
雅格的守城骑士奋力涌上前,用巨斧将其中的一架飞桥砍成粉碎。安德烈特面沉如水,指挥着城墙炮口的士兵点燃火炮。刺耳的轰鸣声中,另一架飞桥被摧毁了一半。
尽管取得了成果,安德烈特的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越来越难看。
就在他指挥城墙炮轰击战船的时候,另外有一组更为狡猾的战船贴近海墙,选择了一处炮口难以瞄准的刁钻地带将飞桥搭上了。原先,安德烈特还在心中祷告,希望罗兰海军不是疯子,不敢在距离海面六十多罗尺的半空中作战。
此时此刻,他的希望算是彻底落了空。
已经有敏捷的士兵踩上悬空的飞桥,迅速朝城墙这边跑了过来。
安德烈特一颗心就像刚刚被拖走的那些火船一样,沉到了海里。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效地指挥着士兵们收拢防线,破坏敌人的飞桥。
……………………………………
指挥战舰队型和轻重战船互相配合的是阿比盖尔,但除了阿比盖尔,还有一个人也在战船上。
道尔顿冷静地观察整个战局。
飞桥顶端有用浸泡过油的兽皮撑开的屏障,尽可能地保护踩着飞桥过去的士兵不被敌人投掷的武器击落。只是这种程度的保护能够起的效果很有限,对方的指挥官安德烈特反应和毅力皆可称为优秀,飞桥虽然搭上海墙,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哪一架得以彻底固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手们越来越踌躇不前。
除了铁十字海盗团的那些人,其他的海军士兵都不过是一些普通人,还没踏上离海面有六十罗尺之高的飞桥,腿就已经先抖起来了。现在他们还没有彻底丧失勇气,完全是因为前面的那部分铁十字海盗起的带头作用。
再僵持下去,今天晚上的行动很有可能会失败,失去这次机会,雅格人有了准备,再想从海墙处夺取三角堡,事情就很难了。
心念急转,道尔顿一把扯过一面暗红色的罗兰帝国军旗,塞进怀中,然后跳上了船桅杆处的升降机。
“老大!”
他动作干脆利落,甲板上的副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笼形的升降机送到了顶端。
副官在甲板上干瞪眼,只能眼睁睁看着道尔顿踩着起伏不定的飞桥。一旁的其他亲兵紧张地问他要不要把道尔顿拦回来。副官暴躁地一挥手:“怎么拦?飞过去拦?”
他一边骂着,一边在升降机又一次落下来后,带人跟着跳了上去。
升降机缓缓抵达半空,副官在心底叹了口气。
和一战斗起来,就龟缩在士兵身后的那些军官截然不同,道尔顿在战场上就是他所指挥队伍的刀刃。有人说指挥官不应该以身涉险,也有人说将军就该身先士卒。前者固然有道理,可真的打起仗来,士兵们更愿意追随的绝对是后者。
道尔顿在军中的威望一直都很高。
不过副官总觉得,他们老大屡屡以身涉陷,不是为了什么身先士卒的名声。
他只是习惯了做什么都竭尽全力,不计代价。
道尔顿就是这样的疯子。
…………………………
原本正在胶着的海墙飞桥头突然出现了变故。
砰、砰、砰。
枪响一声接着一声,雅格的守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即将要被推开的飞桥又一次稳定了下来。
一名冷冽的黑发军官一边踩着摇摇晃晃的飞桥而来,一边接连不断地开枪。每一枪都精准地击毙一个敌人,飞桥的摇晃,守军的防御攻击对他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持枪的手腕稳得令人心生寒意。
海墙的雅格守军被他精准如齿轮,冷酷如战刀的气质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再敢靠近搭上城墙的飞桥。
他穿着黑色军装,袖口紧紧地束着,开枪时露出一节苍白的腕骨。
一名雅格骑士鼓起勇气,在他即将跳上城墙头的时候,举着阔剑朝他劈来。
阔剑呼呼生风。
道尔顿一蹬城墙,一跃而起,阔剑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落到了空中。他插枪入鞘,同时抽出腰间的刀。
寒光一闪,雅格骑士的咽喉被他割开。
作者有话要说:[1]罗杰·克劳利.财富之城 威尼斯海洋霸权[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感谢在2020-11-04 23:55:39~2020-11-14 21:5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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