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长乐终于平静了下来,清了清嗓音,开口说道:“冀州洪灾已过,感谢我朝福运滔天,也感谢在座各位的鼎力相助,面对困难,众志成城,为我朝百姓开启了一片祥和福运的天地!今日,长乐特此知恩感谢,感谢天地!感谢佛祖!感谢父母和臣民们!请随我上拜天地、上拜佛祖、上拜皇帝,鞠满三躬!”
安谙和忠一也起身随着众人鞠了三躬。
公主又道:“此时也值盛夏,万花盛开的季节,在座各位能齐聚一起,也是雅兴所至,大家无妨随意一些,长乐也特此备上了酒水吃食,望众人不嫌简陋!闲赋之余,也望能得到一些舒展,望在座贵女不吝展示才艺!咏诗、抚琴、作画,不吝赐教,没有比试,一切随意,你们说好不好?”
“好!”
“公主真是妙人!给我等登不得大台面的留了脸面!”
“有才艺的也不要藏着掖着啊!”
……
公主的面子大,几句话就成功的把气氛扭转了回来,贵女们此时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嘤哝个不停。
安谙依旧坐在桌前,并未参与,偶尔挑拣些吃食而已。
几轮玩闹式的表演过去,不知谁挑起了清荷的事端,清荷当众抚琴了一首,并无太出奇之处,底下的人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偶尔传来安谙的名字,似乎又与清荷一道被人指点了去。
安谙并不理会,这种耍嘴的功夫实在不够看,愿意说就说去吧,又不能把自己怎么着。大家看安谙无动于衷,也不接话茬,甚感没趣,渐渐的也不再议论了。
忠一对于女子的这种游戏甚感无趣,捡了附近一个阴凉的地方,背靠大树呼呼的睡起觉来。
紧接着,又是花鼓传令,花鼓停时谁捧着绣球谁便表演节目一个,随自己的喜好,但如果有一半的人不认可便要一直表演下去,直到被认可才行!
这个游戏有些难度,如何能让一半的人认可实在是说不准的事情,品阶身份地位较低的贵女们都充满了几分紧张之感。
一开始依旧没有安谙的事情,可是从第四轮开始,绣球有意无意的就开始往这边抛来,终于在第六轮的时候落到了安谙的桌上!
安谙神色一顿,抬头看了看众人,见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迫切,有些好笑,仿佛转眼间就能让自己的名誉扫地一样!
微微停顿了一下,计上心来,不慌不忙的说道:“出丑了!那安谙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江湖中有四个人聚在了一起,
浪客说:‘人们叫我浪人,好听!’
武士说:‘人们叫我武人,好听!’
高手说:‘人们叫我高人,好听!’
剑客说:‘…你们先聊,我走了!’……
众贵女先是集体默了一下,突然有一人捂嘴笑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几个笑出声来!像被传染了一样,此刻有一半的人控制不住,掩面低笑,而另一半,因为想控制不笑,反而憋屈的连嘴角都抽搐起来,让人望之笑意更甚,反而弄的大家全部都笑成了一团!
安谙轻松的过了关。而唯一没有笑的也就是安谙本人了,自己也有些疑惑,原来这时人们的笑点这么低啊?其实,安谙料想的没有错,此时的年代尚未有人专门整理收集笑话,所以,大家也很少能听到有人讲笑话。
就在此刻,一个小宫婢托着盘子从安谙的身边走过,也许是控制着源源不断的笑意,一个抖手,盘子里的器皿眼看就要倒在安谙的头上!
“小心!”一声娇喝,户部侍郎之女使劲推了宫婢一把!宫婢跌倒在地,索性没有伤到任何的人。
忠一眨眼之间飞跃了过来,一招控制住宫婢的脉门!倒是没有内力功夫在身。
公主也站了起来,看清了形势,问道:“既然安小姐无事!可否由本公主自行处置本宫的人呢?”
安谙略一俯身,沉静的说道:“公主言重了!想必是安谙刚刚讲的笑话惹的事,无关旁人对错!”
公主看了看忠一和安谙,点了点头,让人把惹祸的宫婢带了下去。此事就此揭过。
此刻,一只黄鹰飞到了姬寒的面前,乖顺的俯下了身子,姬寒解下鹰爪上的纸条,低低一笑:“现在就只剩下一人了,忠心出现了……”
安谙回到府中,左思右想了半日,虽然自己与户部侍郎之女香薷的家室相差太大,但人家好歹在危急之中伸出了援手,不表示感谢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之嫌。罢了,管谁会说什么嫌话,高不高攀的,明早还是备上厚礼去致谢,即便真的被拒之门外,也好过内心良心的不安。
正在琢磨着送什么礼物合适的时候,桃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收到一份请柬!”
安谙有些奇怪,接过来一看,竟是香薷的,约明日午时于亭門一聚。时间很急凑,起码于名门大家来讲并不合乎礼仪,一般都要至少给别人留出一天的时间来准备,安谙想了想,也不知是何事如此急迫,不过对于自己来讲,倒不是很看重这个讲究,也没有放在心上,回了帖子,按时会到。
亭門不算大,甚至位置也较冷僻,于城西的街道一侧,是个清谈的地方,也有茶水吃食,不过是比较简单而已。因收费不高,来往的多为学子之人,清净了很多。
安谙来的较早,刚刚进了雅间坐下,香薷便推门而进。稍一犹豫,香薷对着安谙说道:“安小姐,可否单独说上几句?”
安谙微感诧异,不过还是支谴了桃红去大厅等候。
片刻之间,屋内只剩下了两人。香薷走到安谙面前,跪倒在地,悄声说道:“望小姐恕罪!忠心来迟了!”
安谙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果真如此!”
香薷抬头看着安谙,掩饰不住的喜悦:“昨日见到小姐,香薷惊喜连连,小姐竟出落的如此美丽聪慧,简直是天顺昌运!而我已等不到小姐及笄时再现身了,只盼能早一日与小姐相认!还望小姐海涵!这么多年来,香薷自懂事起就每天每天盼望着能与小姐相聚,但碍于约定,只能于小姐十四岁以后及笄之时才可露面,所以香薷之前并不敢现身!”
安谙惊诧不已,如此的语气,是对自己所述吗?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
安谙看着香薷,语气诚恳,形容不假,甚至眼中隐隐有泪,奇怪的问道:“香薷不妨先坐下来!你为何用如此的语气跟我说话?除了我母亲临走前的嘱托,是否还有别的事情么?”
香薷神情一滞,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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