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到底是何意?嫌事儿办的不够明白吗?
四柄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反射着贼亮的银光,惑人心弦,安谙看不真切,眯起了眼,而此刻另一车的枇杷也跳下车来,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观看,安谙见她姿态随意,也没有要加入战局的意思,瞬间又觉的轻松了许多,当真如旁人一样看起戏来。
再看,那个车夫虽然貌不惊人,而且赤手空拳,但几个轻飘飘的闪身就那么轻松的避开了去,刀刃在半空之中次次落空,划出了道道的光痕,安谙看的又是一阵心悸,眉目间情不自禁的严肃了起来。
“无妨,几个末流之辈而已,即便你身边那个会武的丫头都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姬寒看出来面前之人的情绪,轻声安抚。
安谙对于对方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是见怪不怪了,也不出声符和,却有些好奇,既然如此,那为何还再缠斗不休?
“良一只是试图看清对方的路数进而知道他们的门派而已!不过…依我之见,那四个人不过市井之徒,拿人钱财了事而已。”姬寒明明都没有往外看去一眼,光是凭着这份过人的耳力便了解了所有的状况,安谙听后心底微微动容,果然是天下闻名的享闲公子,什么天降奇才之类的市井之话也不是全然无理。
车夫好似听见了自家公子的论断,不再腾挪躲闪,借势一跃,一个空翻,双手一扫,劲风过处,甚至没有再度出手,就听到四个黑衣大汉似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仿佛痛若切肤一般!四柄大刀更是同时飞脱了手掌!
“啊!”安谙吓的大叫一声,只觉突然间浑身被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一边靠去!惊吓之中紧闭了双眼,但…未料,想象中的疼痛倒没有如约而至,反而莫名其妙的于鼻段那股阵阵漂浮的草木清馨之味倒浓重了起来……
这是什么状况……安谙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罢工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缓了缓劲,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孔,细腻如上等白瓷一般的肌肤,而那双仿佛星辰般闪耀的黑眸此刻正定定的凝视着自己…等下,怎么这么眼熟?
安谙脸一红,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妥妥的抱着对方!而对方那表情瞬间便转换成了似笑非笑的面孔!
安谙只觉的手心发烫,而且感受更加敏锐了起来,对方那层薄薄衣料之下倒是隐藏着如此有料的身材,有些叫人…爱不释手!想到这里,安谙狠狠的在心底唾弃了一下自己,停!停!什么时候了还在犯花痴呢!手一缩,赶忙背到了自己的身后,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
姬寒轻咳了一声,略微嘶哑的声音低低说道:“安谙,胆小如鼠啊…”
安谙神情一滞,这是什么意思?联想到刚刚的举动,脸上更热了,坐正身体拉开了些距离。
此刻,一柄大刀正闪着森寒的青光躺在车厢之内!姬寒足尖一点,大刀又从窗口飞了出去!
“良一,自行去领罚吧!”清冷的几个字从口中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是!”一个身影转瞬间纵跃几下便消失不见了,而另一个人又轻飘飘的落在了马车前方。
安谙这时清醒了一些,皱眉问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谁要害你?”
姬寒被问的一顿,扭过头来,漆黑的瞳仁里映射出安谙的身影,又反射出了点点的碎光,像钻石一样璀璨明亮!只是此刻俊秀无双的面容之上一片冷凝之色,回道:“不是刺杀我的!他们的目标是你!而且刀锋染毒,虽然是寻常的畀草之毒,但一旦中毒,皮肉溃烂,不能在一时三刻中找到解药的话,溃烂的部分会持续扩散,直至,人死肉身消亡殆尽。”
安谙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江湖中果然是有风险的,不自觉的把身体往旁边靠了靠。
姬寒果然又讲道:“此刻未得手,恐怕会有下招,后几日要小心了!”
安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又把身体往旁边靠拢了几分,直至两人并排坐在了一起,却没有任何感觉到不妥!
刚刚惊惧的心情尚未平复,身旁又有一个让人踏实的身躯,安谙有些依赖,软下了声音:“是谁?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我平日并没有得罪过谁…”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何人对自己有如此之大的仇恨,手段也是这般的残忍!
姬寒伸手一揽,安谙顺势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温声说道:“不怕,万事有我!”
安谙心底明知不妥,却万分舍不得这份安定的感受,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一个拥抱而已,放在现代什么都算不上的事情,即便朋友也可如此,而且,此刻并无第三人看见,如此一想,竟然在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沉沉的睡了过去!
姬寒唇角一抿,面露苦笑,这个丫头,随意招惹了人却无自知之明,胆子倒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