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急,恰好街头就有一处酒店,安谙吩咐了车夫赶紧行驶了过去。
要了一间客房,换上了携带的干净衣服后,人也舒服了很多。安谙坐在窗前看了看,此刻大雨如注,氤氲成片,已看不清窗外的情景了,不过照此情况来看,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便会雨过天晴的。
果然,不消半个时辰的光景,雨势已逐渐收拢了起来,又等了半个时辰,大雨已完全收尾,支起窗户,此时的空气里渗透出一股清馨湿润的味道,淡淡的,非常好闻,竟有一点点像某人身上的味道......安谙觉的自己开始有些多愁善感了,连忙制止了这种情绪的蔓延,叫上桃红准备回府了。
两人刚走至楼下,竟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你!”长乐公主一转身便对上了正在举步下楼的安谙。
安谙也有些诧异,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了公主?没敢多想,领着桃红上前几步福了一礼,轻声说道:“长乐公主安好,如此之巧,竟在这里相遇。”
长乐往前走了两步,眉头拧着,双眼瞪圆了,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做了出来,似乎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嬷嬷不轻不重的拽了拽衣袖,粗沉的声音低低说道:“公主,慎行!”
长乐脚步一滞,神色变幻了一番,似在隐隐挣扎着什么,安谙看的出来,对方那不甘不愿的表情做的十足,忍了片刻才最终放弃了行动,只是用嘲弄的口吻说道:“你别太得意,男人三妻四妾当是常事,即便进了门也还不知道该向谁请安呢!有些事情痴心妄想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白日做梦的时候想想也得有清醒来的那一刻......”
“公主,雨停了,我们该回了!”嬷嬷打断了长乐的话头,出声指点了一下。长乐一噎,有些恼怒,刚想张口责骂,转过头来看到嬷嬷的那张平凡普通的脸时,突然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本要脱口而出的话也咽了回去,只好一甩衣袖愤然间往外走去。
嬷嬷对公主的态度不以为然,或者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也不告罪也不周全,任由长乐公主自己气呼呼的出了酒店,自己反而落在了后面,然后不急不缓的抬起了头,向着安谙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深深一福,依然用那粗沉的声音说道:“老奴失礼了!给安小姐请安并告罪!公主浅显无知,望安小姐不要计较!”
安谙尚未从长乐公主那无状的话语中缓解过来,只觉的心胸间一阵郁闷,此刻忽然听到公主身边的嬷嬷十分礼遇且又带着谦卑的口吻对着自己说话,吓了一跳,刚要询问缘由,恍然间又明白了过来,这个嬷嬷恐怕也是姬公子的“手下”了!
果不其然,嬷嬷抬起头来,直直的目光注视着安谙,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继续说道:“安小姐果然聪慧!想必已经知道老奴的身份了!老奴十五岁前一直在姬府做事,十五岁之后便入宫了,宫闱深深,一路走来着实不易,个中辛酸也不为外人道也,而老奴在两个月前原本是皇上身边的主事嬷嬷,皇上的一应俱全全是由老奴来操劳过问的,旁的不说,皇上的一个眼神一个脚步老奴都铭记在心,不敢居功,却也是旁人艳羡的身份,而如今...因公主的任性妄为,老奴便被指派到公主身边,做了教导嬷嬷,老奴不敢有怨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老奴一生为主,自然也希望公子身边之人有所图报,且不应固步自封,做那短浅之事,男情女爱只是一时,江山社稷才为大业,老奴说这些是僭越了,但可怜一片护主之心,安小姐恐怕不应与老奴这个半入棺材的人计较吧,老奴斗胆提问一句,公子为安小姐所为,是否有利于大业?安小姐为公子所为,是否又有利于千秋?如不为,安小姐又能为公子做到几何?公子需要助力,安小姐是否能宽容忍让于人后,助其寻一良妻,待大业已成之时,又何必困扰于身份所限呢?安小姐是如此聪慧之人,老奴今日所说的这些话想必也是寻思过了的,不如再往深处思索一二,也不枉老奴今日这抛砖引玉之效。”
安谙只觉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像电视机没了信号全是雪花一样,木木的,又隐隐发涨,似乎只记得什么“江山社稷、大业已成”之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不自觉的往四周看去...
“安小姐不必担心,此地也是公子的产业之一,没有外人。”嬷嬷一派镇定的答道。
安谙听后哑然,随后露出了一丝苦笑,思忖了片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说道:“嬷嬷的话恕安谙没有听懂,不过,我唯一可以告诉嬷嬷的是,您多虑了,安谙势微力薄,微不足道,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可以挥洒,也没有什么...从龙之心想以立身,从来就无心,何故惹尘埃而已,嬷嬷请回吧,恐怕长乐公主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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