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在家里团团转,那两位少年被她绕得要晕了,好在文氏等很快从田里回来,张氏立马去烦文氏了。文氏不耐烦管顾家的事,欲打发张氏,奈何张氏平日柔弱,真涉及到顾佳晟的生死存亡,她那拧性子上来,就是纠缠不清。
文氏只好喊来应沐瑞,“沐瑞,你跟二奶奶说说,有没有办法帮帮顾家?说到底都是亲戚,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应沐瑞还是那样子,黑眉冷面,他回道:“以孙子看,那官司简单的很,既然那顾家表弟没做过,谁也不能冤枉他做了,这待上了公堂,县老爷过审下,断出真相,便会放出人来。”
张氏道:“若是佳晟真、真打断了佳庆的腿呢?”
应沐瑞:“那总得判几年邢狱吧!”
张氏捂住脸,文氏道:“哭什么哭,有事说事,你明天一早去顾庄一趟,探听下消息,到底有没有犯错,这有没有的处理方式是不一样的。”
文氏到厨房找春浅,问她:“你跟我说说那天的事,佳庆的腿到底是不是你表哥打断的?”
春浅老实回答:“表哥说不是他,佳庆非说是他。我相信表哥的话,他那人做事不会不认。但是证据对表哥不利,那天好几个人看见他跟着佳庆上山了,下山也有人看见,但是没看见佳庆下来,再找到佳庆时,佳庆的腿已经被人打断了。”
文氏拍腿,“造孽,顾张氏到底会不会管家教孩子?好好的一个读书孩子,非得扯进那些狗皮倒灶的事里去,当初就不该收养那么一个东西,养着一个狐狸精罢了,好歹是孩子的亲娘,再养一个外八路的小狐狸精,算怎么回事?我看,非闹到家破人亡才罢。”
春浅举着锅铲子——
文氏瞪了她一眼,“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翻菜,都糊了,你闻不到啊?”
好吧,奶奶,家里你是老大。
第二天一早张氏便去了一趟顾庄,中午时分就赶回来了,眼圈红红的,想来情况不太好,她一回来就找文氏说话,把顾庄的情形一五一十分说了。
文氏听罢,“这事怕是不妙,我听着怎么也觉得是佳晟那孩子干的,这人证、物证还有理由都落他身上了,怕是躲都躲不过去。”
张氏落泪,“可不是这样,我姑妈急得要跟二房拼命,我姐姐她那般贤惠的人,居然站在院子里骂了二房一晚上,但是二房怕是铁了心要佳晟的命,不管软的硬的,都不肯撤诉,非要将佳晟送进监狱。”
“可不是,那二房这些年好容易找了个借口,还不把顾佳晟往死里整?整死了顾佳晟,长房便是断了香火,到时候只能从其他房中过继一个,以二房的手段,你姑妈也只能在他子孙中挑一个,到时候顾庄的田地可就到二房一家手里了。”
张氏哑口无言,这话也是张老太太说过的,道理丝毫不差。
这般明目张胆,却理直气壮,可又叫让人无可奈何。
云谙音靠在梨树下,手起石落,小小的秋梨掉了一地,应沐瑞顺手抄了一枚,扔给他,他接到手里,塞进嘴里嚼了一口,又吐出来,“又涩又苦。”
应沐瑞坐在他身边,“那顾家的事可要管?”
“你家亲戚,可不干我的事。”
“那好,你的事如何?我这边事已了,京里的回信也到了,我爹催我回京,说是秋天便要入南营历练。你作何打算?”
云谙音手里捏着小小梨核,“我还没想好,我奶奶整日想归省,我瞧着吧,这乡野风光是很好的,可惜六房那一家人也没什么意思。倒是城里我那位小姨奶奶家的秀才表叔有点意思。我的意思呢,还是先紧着你的事,若你觉得没事了,我们便收拾回京吧!”
应沐瑞望着自己的脚尖,“月初归京吧!只是走前还得去县衙一趟。”
“何苦招惹那麻烦?”云谙音双手抱着头躺倒草地上,眯眼望着树影婆娑,明媚暮春时光,风淡云轻,“去顾庄问一圈,答案便有了。”
“你肯定那顾佳晟不是犯事之人?”
“顾家少爷我们都见过,没做深交,不知道其为人,但是小丫头我倒是知道几分,她肯相信她表哥,应该不只是表兄妹情分,那是一种直觉。既然她信,我也只有信了,所以这个案子的答案在顾庄,不在县衙。你要做好人,便好人做到底,趁着天色正好,去顾庄逛逛,岂不好?”云谙音扯了根茅草叼嘴里,颇为惫懒。
应沐瑞:“我已经叫剑花去了。”
云谙音把嘴里的茅草吐掉,“无趣,无聊。”
应沐瑞默默地站起来,挺直脊背走了。
这厢,顾姨妈家为了顾佳晟的案子焦头烂额,小张氏在应家也是日日祈祷。这日,应永远打算跟顾初英一起去城里找简礼给知县打点,再者去监狱探视顾佳晟。
春深听说要进城,闹个不停,非要去看表哥,应永远不理会她,奈何张氏心软,也跟着求应永远带上春深,理由是“佳晟最喜欢春深,见到春深心情会好”,春浅听的翻白眼,奈何应永远还是不肯答应。春深计上心来,跟她爹说:“叫二姐也去,我跟二姐一起,保证不会乱跑,不会添乱,进了城里,就乖乖住小姑家里,绝对听话。”
应永远最喜欢的女儿是春浅,想到二女儿面黄肌肉,从小到大没吃好穿好,总共才进城过两次的寒酸样子,他顿时心软,一口答应了。
春深雀跃,春浅能进城,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苦了春绣和春裁,一个委屈但不敢抱怨,一个干脆滚地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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