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嗜血冲动,哪里还不知道黄骖又追了上来?顾不得思索为何有人阻拦,这老儿竟还来得如此之快,连忙分出小半心思压制体内异动频频的血煞之气,双手十指更是频频弹动,射出无数剑气,将所掠过山川上的草木切割得七零八落!
一番发泄,虽说能稍稍舒解心中疯狂的念头,却终究坚持不了多久!
这般飞遁了片刻,许听潮忽然觉出前方传来一道锋锐无匹的气息,知晓苍山剑派就在不远处,紧绷的心思顿时一松,也不再胡乱弹射剑气,连带压制血煞之气的精力也尽数收回,全部用到飞遁之上,只求立时便跨越虚空,进入苍山剑派的范围!
如此打算,也属人之常情,但许听潮显然低估了元神之人的厉害!失了压制的血煞之气,如同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更加肆无忌惮地作起乱来!
许听潮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原本一点清明被炸得粉碎,两眼血光爆射三尺,蓦地停住遁光,回头看着追来的黄骖,脸上尽是疯狂嗜血!
“何方贼子,胆敢在我苍山剑派撒野!”
一声娇叱,让许听潮猛然惊醒!这小子一身冷汗才堪堪钻出毛孔,就见一道惊天白虹掠过头顶,与黄骖的黑红遁光撞在一处,几个穿梭,就将黄骖遁光斩得七零八落,然后冲入高空恣意盘旋!
“钟离晚秋,我与你无怨无仇,不要做得太过分!”
黄骖惊怒交集地大喊,匆忙聚起散碎的遁光,往后退出十余里!
“哼!我便是杀了你,又能如何?”
被唤作钟离晚秋的女子,似是不屑与黄骖啰嗦,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
黄骖听了,脸色数变,最终还是强忍怒气,恨恨说道:“我不与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那小贼杀了我徒儿,今日却是不能放了!”
“休要在此纠缠,否则别怪我仙剑无情,斩了你的狗头!”
“钟离晚秋,你当真要与我兵家不死不休?!你苍山剑派也就两个元神,真当老夫怕了你吗!”
黄骖忽然把话说得这般硬气,一是被气得不轻,二是他查知车姓老者三人即将赶到。
“我倒是要瞧一瞧,你兵家究竟有何了不得!看剑!”
话音刚落,高空盘旋的白虹轰然斩下!
黄骖大叫一声,架起遁光就跑!
“钟离仙子,可否看在老朽的面上,饶过黄骖这一回?”
车姓老者三人远远将黄骖的话听在耳中,个个暗骂不已,等白色剑光追逐了黄骖一阵,才缓缓开口求情。
“车将军言重了,晚秋怎会让仙剑被这鼠辈的脏血污了?方才所为,不过是吓吓他罢了!”
钟离晚秋说完,便把剑光收回,顺势将许听潮卷走。
“多谢仙子手下留情!”
车姓老者大大松了口气,朝剑光遁走的方向拱拱手。
“老将军客气!晚秋尚有要事,不便出门相送,还望三位见谅!”
“哪里哪里!冲撞了贵门,老朽兄弟当真惭愧得紧!”
车姓老者又客气了两句,见钟离晚秋不再回答,便淡淡看了黄骖一眼,把遁光一催,径自朝东北方向去了。另外两个老者,自然紧紧跟上。
“嘿,居然招惹钟离晚秋那杀神婆娘,也算他倒霉!”
“可不就是!谁人不知苍山剑术最重杀伐,偏生有人要找不自在!”
黄骖本就窘迫至极,再听得这等冷嘲热讽,脸色顿时青青红白变幻不休,好不难看!对着空气发了一阵狠,这老儿才畏惧地看了眼苍山方向,急急架起遁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