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心死（3K能算大章吗？节操挽回）

    “呵呵，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这个该死的无限空间，是不是早就算好的，把我投放在各个以高校为背景的世界之中，哈哈……哈哈哈……环境影响人，环境改变人，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才能不断地被他、被她、被他们、被它们所影响，所改变，重新站起来，然后，才能再跌倒下去，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供人愉悦啊！哈哈哈哈哈！”

    “你的悲伤，你的痛苦，你的绝望……我已经全部接收到了……”

    一声叹息，是库洛里多的声音，他已经接收了仓田伊思的全部记忆，同时，也感同身受地体验了仓田伊思全部的情感。

    “少惺惺作态了！”仓田对库洛里多没有丝毫客气，事实也是如此，本就没有必要对知道自己全部记忆的人客气，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你自己了，所以不需要有任何的伪装，“你已经如约拿到我的记忆了，应该对所谓的真相一清二楚了，那么按照之前说的，轮到你帮我了。”

    仓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只想要回到我的故乡，我的家，只要能够做到，无论什么都可以！”

    这种无数次在希望和绝望两端徘徊，仓田看似坚强的外表，其实内心已经支离破碎，早就撑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无论是力量还是永生，他都可以抛弃，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变成一个普通人，即使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只要能够回到故乡，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闻着故乡的气息，静静地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库洛里多沉默了。

    “你……别告诉我做不到？”仓田感觉到精神交流的世界里库洛里多的沉默，脸色一沉，说道。

    “分享过了你的记忆，我明白你的意愿和决心，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帮到你的话，我相信你说的无论让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而你也的确能够做到很多事情……但是，”库洛里多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仓田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很遗憾，我只能告诉你，我做不到！并且，我也不想欺骗你，告诉你我能够做得到。”

    “……我倒宁愿你骗我，也比现在你说的话带给我的绝望好过。”仓田声音不带一丝波动地说道。

    “很抱歉，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库洛里多解释道，他话中充满了歉意，而他的话也没有说错，一方面从头到尾体验了一遍仓田全部的情感经历，另一方面，如他所说，连帮助仓田脱离无限高校系统都做不到，更别提他毕生的追求和愿望——帮助他所生存的这个世界逃离掌控了。

    “就好像你之前想的，我们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虚构的虚拟世界，需要依托在一个庞大的服务器之下，依靠服务器的信息处理能力来维持，这就是鱼和水一样的关系，一旦脱离了水，鱼也就活不成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出路。”库洛里多的话中充满了在知道真相后的悲哀。

    “至于你，现在的你拥有无限的生命，甚至能够让时间倒流重新来过，并且毫不费力，这在常理上来看，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本身就是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一段数据……你其实早就猜到了，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你记忆中最初的那个你，现在站在这里的你，要么，只是拥有了以前的那个你的记忆数据复制品，又或者，之前的你**已经死去，只剩下意识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样的你，即便我能够让你从盒子里逃出去，没有**的你，又能何去何从呢？”

    库洛里多毫不留情地红果果地揭开了真相，也打破了仓田内心深处自我构造出来的一道虚假的墙壁。

    “……是啊，你说的对，我知道，其实我早该知道了的。”

    仓田中断了精神交流，他是直接开口说的这句话，在旁边的小樱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仓田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好像燃烧殆尽了一般，黯然无色。

    “仓田，没事吧，怎么了？”小樱关切地问道。

    仓田摇了摇头：“没事，没我事了，我先回……哦，对了，现在也回不去了。”说完，仓田看了看周围，这个世界意志创造出来禁锢他们的里世界。

    “你大可不必担心，”库洛里多开口了，“虽然我们没有出路，但是却有退路，我虽然无法完成约定，却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库洛里多脸上出现悲悯的表情：“我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全力压制世界意志，至少能够保障你，还有你身边的人，在这个世界，不会再被世界意志针对和影响。”

    库洛里多微笑了一下：“至少，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地在这个世界享受完你剩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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