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睁开惺忪的睡眼,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已经天色微明了。他轻轻地掀开被褥,把搭在自己胸前的白皙双臂移到一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拿起搭在床边椅子上的衣物穿了起来。穿好之后,他回头看着尔玉那张精致的面容,歉然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对方额头轻轻一触,转身出了卧房。
他本来昨日下午就要出发去迎亲,结果和大臣们扯皮关于重建长安皇宫的事情,只好把启程的时间放在今天。虽然他已经准备重建长安的皇宫以便自己将来使用,但是昨天还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冀州的巨大威胁,重建皇宫的事情只能拖后,再则他并不想轻易答应此事,重建一事耗资巨万,总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天子做个交易,拿到一些好处再答应也不迟。
因为对尔玉心怀愧疚,昨天夜里公孙续很是卖力,温言抚慰之后,又‘鞠躬尽瘁’了好几次,折腾到半夜才睡。轻轻关上房门,他捶了捶腰,快步向外走去。
尔玉刚到蓟侯府的时候,表现一直中规中矩,甚至称得上是谨小慎微——因为鲜卑人的身份,公孙瓒对她很不待见,连带着侯悦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公孙瓒意外战死的时候,侯悦一下子崩溃了,每日以泪洗面,根本就不理会府中的事情,公孙芮和刘宁儿都是不管事的,府中顿时有些乱。尔玉及时站了出来,严惩了几个浑水摸鱼的家伙,奖励了用心做事的人,一下子稳住了局面。
侯悦情绪恢复之后,尔玉立即交还‘大权’,不过鉴于她做得很好,侯悦又对这些事情没了兴趣,于是依旧让她管家。有了侯悦的正式首肯,尔玉做起事来更是得心应手,把府中的大小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深得府中众人的信任和尊重,若非公孙续已有婚约,十有八九会把她立为正室。
其实公孙续并不知道,在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尔玉就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定定的看着头顶的雕花房梁,眼神变幻不定,许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皮。
公孙续洗漱之后走出院门,只见公孙乙已经等在外面,见到他急忙上前行礼。
公孙续低声问道:“都准备妥当了?”
“是的!就等公子了。”
公孙续回头看了看院门,黑底金字的匾额上用小篆写着‘清漪院’三字,他沉思了一会,吩咐道:“立即让人重新做一块匾额,把名字换成‘不疑院’!”
不疑院?公孙乙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鬼名字?不过他对这种事毫无兴趣,只是点头答应,并未询问原因。
公孙续转头看了看隔壁侯悦居住的春晖院,只见里面已经点起了灯火,依稀可以听到有人低声细语,显然母亲已经起来了。他快步走了过去,刚到院门口,侯悦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上前拉着侯悦的手,笑着问道:“母亲,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儿子?”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侯悦吩咐一句,忽然眼中含泪道:“若是你父亲还在,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公孙续暗自叹了口气,拍着侯悦的手背低声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侯悦才恢复了平静,她强笑道:“迎亲的大好日子,为娘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啊!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公孙续松开侯悦的手,从怀中取出半块紫黑色的虎符递了过去,低声道:“为防万一,儿子把另外的半块虎符给了尔玉,若是她要调兵,还请母亲仔细询问之后再做决定。”
侯悦点点头,接过虎符贴身收了起来。
公孙续退后一步,躬身道:“母亲保重,儿子告辞了,最多十天后就会回来!”
侯悦目送公孙续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眼眶一热忽然落下来泪来。
尔玉这时匆匆走了过来,柔声劝慰侯悦。
侯悦止住眼泪,轻声道:“玉儿啊,委屈你了!”
尔玉刚进入府中的时候,侯悦对其十分冷漠,不过现在已经认可了此女,现在在她心目中,尔玉的地位比自己看着长大的刘宁儿还要略高一些,完全忽略了对方妾室的身份。
尔玉心头一酸,柔声道:“多谢母亲的关怀,玉儿并不委屈。据说马家小姐英武不凡,谋略也很不错,有她做夫君的贤内助,夫君的事业肯定会蒸蒸日上!”
侯悦点了点头,很是为尔玉的‘识大体’而高兴。
这时院内忽然传来公孙祯的哭喊声,侯悦哎呦一声,转身就向里走去。
尔玉微微一笑,心头的烦闷稍减了一些,她正要跟着进去,几个仆役从旁边走了过来,见到她急忙躬身行礼。
她沉声问道:“尔等有何事?”
“启禀檀夫人,侍卫长大人(公孙乙)刚才传了话,让小的们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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