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名士卒一拥而上,把俘虏死死按在地上。
俘虏也不喊叫,只是抬头怒视着高顺。
高顺叹了口气,轻声道:“此人是不会出卖张飞的,给他个痛快吧!”
按住俘虏的一人点了点头,用力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高顺也懒得理会树上那人,摸着胡须思索了一下,吩咐部下们四散搜寻,他带上百余人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地面,想看看能否找到通往其他方向的脚印。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高顺来到了之前张飞和护卫们分开的地方,果然发现有一道脚印在附近绕了一圈之后向东而去,顿时精神大振,三两下脱去铠甲,只提着一把刀在前开路,沿着脚印追了过去。
张飞一直向东走,脚步越来越沉,腹中犹如雷鸣。他还是昨天下午在河内郡吃了一些东西,这一路上连续奔波,体力消耗巨大却滴米未沾,之前厮杀的时候还不觉得饥饿,现在暂时摆脱了危险,顿时觉得饥渴难耐,看看周围却找不到什么吃的,只好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
林中很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兽叫声之外,张飞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耳中终于传来河水流动的声音,他精神一振,用力扒开树枝向前冲去,只见数十步开外一条大河奔腾流淌,正是昨夜曾经渡过的沁水。他长出了口气,正要前往河边,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数十步开外出现了大批人影,为首那人正是高顺,而对方也正望着这边,他立即拔腿就向河边冲去。
“是张飞!”高顺惊喜的叫了一声,迈开大步向前冲,身后的百余人纷纷大叫着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张飞奔到了河岸边上,看清地形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陡峭的河岸高达十几丈,正下方就是奔腾咆哮的河水,想要顺着河岸攀爬下去绝不可能。他扭头向四面望了望,发现右侧百步开外的河岸很低矮,只是那边藤蔓密布,而且追兵就在身后,恐怕不等跑过去就会被高顺截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十步之内的高顺,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衫,赤条条的一跃跳了下去。
高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抢步上前,还没到岸边就听到下面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到了岸边一看,只见张飞在水中娴熟的划动手臂,随着喘急的河水迅速向下游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他轻轻叹了口气,万分懊恼刚才没有及时追过来,以至于眼睁睁看着张飞跳下河去,从对方刚才表现出的水性来看,想要游上岸绝非难事。
亲卫头领高二向下方瞟了一眼,缩缩脖子问道:“将军,要追吗?”
高顺摇了摇头,转身向回走去,且不说他并不会游泳,就算水性精湛,此时跳下去也根本不可能追上张飞。
高二遗憾地叹了口气,跟着高顺迅速离去。
张飞向下游漂浮了四五里路,才慢慢接近到了东岸,他揪住河边的杂草爬上岸,一头倒在地上就不想动弹。他身上的伤口被河水刺激而疼痛难耐,奈何精疲力竭,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先躺着恢复一些力气再说,他回想着昨夜到现在经历的事情,恍惚间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
半个多时辰后,高顺带着部下回到了平阳,得知公孙续夫妇去了县衙后院,田丰先生正在陪同,立即飞马赶了过去。
高顺到了后院,看到田丰一人坐在花园里的石凳子上,却不见公孙续夫妇,急忙上前询问。
田丰低声道:“主公和夫人正在洗漱,伯平就在这等等吧。对了,可曾抓到张翼德?”
高顺神色羞愧道:“某一时大意,被那厮跳河跑了。等会见了主公,某会诚恳请罪。”
田丰呵呵笑道:“将军不必沮丧,适才主公还说希望张翼德能逃回去,将来好亲自报仇呢!”
高顺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原本的些许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片刻之后,洗漱完毕的公孙续换了一身黑色锦袍,缓步来到了花园内。
高顺立即上前躬身行礼:“末将无能,未曾抓获张飞,请主公治罪!”
公孙续沉声道:“伯平不必介怀,以后有的是机会斩杀张飞!,立即集结队伍,半个时辰后启程去博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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