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钧先安慰了一句,低声道:“公孙逆贼发下海捕文书通缉令叔父,由此可见令叔父已经逃出了清河郡城,而且并未跟随曹孟德南逃!”
荀攸顿时目瞪口呆,叔父的为人他很清楚,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为何却忽然背弃主公呢?他迅速思索了一番,可惜却毫无头绪,于是问道:“州平兄可知家叔为何独自离去?”
“不知!”崔钧摇了摇头:“这个要贤弟见了令叔父自己问了!”
荀攸对自家叔父十分有信心,只要逃出清河郡城,公孙续再想抓到他根本不可能!他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回去,接着问道:“州平兄,还有其他消息吗?”
“这个……”崔钧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荀攸沉声道:“州平兄请直说便是!”
“清河那边已经传遍了,曹孟德和刘玄德谎称袁本初已死,诓骗袁尚等人跟着他们南下,不料袁绍之妻却被郭嘉逆贼的人截住了……如今曹孟德和刘玄德在冀州的名声……”
荀攸恍然大悟,马上猜到荀彧离去的原因:自家叔父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弃义、招摇撞骗之徒,曹cao先是和刘备抛弃了袁绍私自逃跑,接着又用谎言诓骗袁绍的家眷等人,这已经触及到了叔父的底线!
想通这一点,荀攸暗自长叹,虽然他自己并不认为曹cao和刘备这么做有何不妥,但是既然叔父已经离开了曹cao,自己就算顺利逃出幽州,又岂能继续去曹cao账下效力!他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觉,自己冒着性命危险到幽州为曹cao奔走谋划,结果却因为叔父的缘故事实上和曹cao脱离了主从关系,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到底意义何在呢?
崔钧看着荀攸变幻不定的脸色,很是同情的摇了摇头,他完全可以体会对方的心情。
荀攸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歉然道:“一时失态,请州平兄见谅。”
“无妨。”崔钧摆了摆手,问道:“公达贤弟可还有别的事要问?若是没有,某就告辞了。”
“州平兄且慢!”荀攸急忙叫住对方,肃然问道:“不知州平兄接下来想如何行事?”
“唉……”崔钧长叹一声,喃喃道:“还能如何?如今唯有……”
笃笃笃……
崔钧一言未了,密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何事?”崔钧沉声喝问。
门外传来崔府管家的声音:“启禀老爷,士孙大人、张大人、王大人以及另外几位大人到了!”
崔钧吃了一惊,皱眉道:“他们此时前来到底想做什么?莫非还不死心吗?”
荀攸轻声道:“州平兄,不妨先听听他们想说什么再做打算!”
“也只好如此……”崔钧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公达稍坐,某去迎接一下。”
“州平兄请便。”
崔钧出去后,荀攸手脚麻利把药汁倒在碗里,几个大口饮完,把药罐和碗藏在墙角,又草草洗了把脸,仔细整理好衣冠,正襟危坐等待士孙瑞等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密室的门被崔钧推开,士孙瑞等人鱼贯而入。
荀攸站起身来,躬身道:“攸见过诸位大人!”
“公达不必多礼!”士孙瑞抢上前来扶起荀攸,沉声道:“公达病体未愈,快快请坐!”
“多谢卫尉大人!”荀攸向张京等人颌首示意,然后才回身坐下。
室内狭窄,崔钧和士孙瑞坐了主位和首位,其他几人也顾不得排什么位置,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管家上了茶,躬身退出去关上了密室的门。
崔钧看了看士孙瑞,拱手问道:“敢问诸位大人,夤夜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士孙瑞摸摸胡须,不答反问道:“冀州那边的事情州平和公达都知道了吧?”
崔钧点点头道:“略有所闻!”
士孙瑞怒道:“本以为袁本初、曹孟德和刘玄德堪称英雄,不料短短旬月时间,十几万大军就惨败给公孙续那逆贼,袁本初更是卑躬屈膝投奔了公孙逆贼,真是无能至极!无耻之极!”
崔钧和荀攸不知道士孙瑞到底想说什么,因此只是淡淡附和了几句。
士孙瑞又骂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无趣,沉声问道:“二位目前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