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色一闪而逝。
黄猗并未跟着离去,他是袁术的女婿,当然要跟着桥蕤一起撤退。
此时在城南的街道上,桥蕤和六七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斥候回报就准备冲出城去。
桥蕤看着众人消失在门外,低声问道:“贤侄认为咱们能否顺利撤退?”
黄猗略一思索,轻声道:“有刘祥将军的一万人牵扯敌军,咱们顺利撤退的可能性在四成以上,而且将士们大都熟悉水性,游过淮水易如反掌,又能增加两成机会。不过小侄认为应该在城南安排一支人马断后,以免敌军杀来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贤侄所言有理!”桥蕤点了点头,肃然道:“稍后贤侄带人先撤,老夫留下来断后!”
“万万不可!”黄猗大惊失色,赶紧劝道:“叔父乃是大军主将,自当掌控全局,岂能作断后这等危险的事情?”
“我意已决,贤侄不必再言!走,去军营!”桥蕤用力挥了挥手,起身向外走去。
黄猗赶紧跟了上去,不断地小声劝解。
丑时末,起了风,月光变得晦暗起来,宿迁城墙上的火把熄灭了不少。
北门后的街道上,刘祥和一万精兵整装待发,昏暗的灯火下,他们的脸色显得阴晴不定。
刘祥点点头,盯着城外看了好一会儿,确实没有敌军的巡逻队伍出现,这才转身下了城墙,策马向太守府奔去。
刘祥靠在墙上,重复着把腰刀抽出来一半又放回去,看起来十分急躁。若非家眷都在寿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从黄猗的指示,接下这桩明显有去无回的任务。
就在刘祥不耐烦到极点的时候,几名斥候从街道上快步跑过来,向他转达了桥蕤‘立即出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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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祥挥了挥手,城墙上的人立即悄悄放下吊桥,城门后的人也轻手轻脚开始开门。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了大半。
刘祥把一根木棍衔在口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万名部下,见众人都这么做了,右臂高举向前一招,率先向城门外走去。
一万精兵放轻脚步,一个接一个跟着刘祥向城外走去。
刘祥退下去的时候迅速看了黄猗一眼,眼中怨恨之色一闪而逝。
幽州军的巡逻骑兵刚过去不久,刘祥一行很顺利就出了城门,悄悄向着幽州军大营的侧后方而去。
“好!好!好啊!”桥蕤没看到黄猗的那个眼色,连赞了三个好字,沉声道:“刘将军能主动请命出战,老夫十分欣慰!还请将军谨慎小心,务必顺利归来,老夫保举你为一郡太守。”
城门在后面轻轻关闭,刚才过来的那几名斥候转身飞奔而去。
刘祥对城外的地形了如指掌,带着队伍特意绕了一大圈,从城西和城北的交界地带直直向前,避开了两侧幽州军的大营,顺利地来到了城北敌军大营的右侧后方。
到了这里,刘祥略微松了口气,信心增加了不少,他让将士们就地歇息一下,等待城中发出信号之后立即动手。他们之所以如此顺利,主要原因是幽州军上下都没想到敌军竟敢出城偷袭,就连公孙续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城北和城西值夜的人都在打盹,并未对城中始终保持戒备。
此时在城南的街道上,桥蕤和六七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斥候回报就准备冲出城去。
须臾,几名斥候飞奔回来,禀报说刘祥将军的一万人马已经顺利出城,并未引起敌军的注意。
公孙续听到惊叫声就一个跟头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穿上铠甲,抓起长剑就向外冲去。到了大帐外面,厉声喝道:
惊呼声迅速响彻大营,一个接一个的幽州军将士抓着兵器冲出帐篷,在将领们的吼叫声中迅速集结。
这时大营内巡逻的幽州军将士发现了异常,赶紧飞奔过来查看,看到大群敌军从栅栏的缺口处冲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赶紧高声示警。
众将纷纷低头不言,谁都不愿意去送死。
城西城墙上的人看到火把闪动,也点起火把不停来回奔走。
城北城墙上的人也如法效仿,向城外已经潜藏到位的刘祥发出信号。
“启禀主公,敌军从侧翼冲了进来,暂时不知道人数多少!”
桥蕤犹豫了一下,他本想只给五千人,只是刘祥明摆着为了其他人去送死,他还真不好拒绝对方。
“敌军杀进来了!”
一万精兵放轻脚步,一个接一个跟着刘祥向城外走去。
公孙续大声吼道:“敌军的人数绝对不会太多!传令下去,不许慌乱,各营迅速集结,围剿冲进来的敌军!”说罢,他带上数百名护卫,率先向侧后方冲去。
“不好了!敌军杀进来了!”
桥蕤和黄猗等人奔上城墙,仔细倾听城北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那边有什么异常声响,知道刘祥肯定已经接近了敌军的大营,立即让人点起几支火把来回晃动。
刘祥一直紧张地盯着城墙上方,看到信号来了,马上让人拆毁面前的栅栏——由于幽州军扎营的时候以帐篷群为主,外围的栅栏并不算高大坚固,很快就被刘祥的部下们推倒了一大段。
“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