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乙带人上前收缴兵器,并且把这些俘虏带下去安置。他一直耐着性子在一旁观看,等到堆积如山的兵器被全部收缴,那些俘虏绝对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他吩咐亲信护卫把桥蕤带到自己的大帐去等候,再把那十几名淮南军将领带下去分开安置,自己则带了一万精兵迅速赶往八公山。
此时大营中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桥蕤发现了两侧深深的防火沟,心里懊悔不已,刚才冲进来的时候若是分兵进攻,必定能发现这两条沟,那么就有极大可能顺利撤退。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盼望袁术能保住性命,不要死在乱军之中。
孙策一直站在公孙续的大帐外面观望,他听到大门方向的喧哗声很快就平息下来,立刻就知道淮南军肯定投降了,他并不感到意外,公孙续四面都布下了重兵,又有一支大军杀上了八公山,这些淮南军已经彻底没了念想,不投降才值得奇怪。不过当他看到桥蕤在几名幽州军士卒的‘护送下’走过来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就猜到肯定是袁术暗中所为,心里对袁术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分。
桥蕤看到孙策却丝毫都不惊讶,只是冷着脸不予理会,若非孙策的忽然背叛,今夜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孙策也懒得理会桥蕤,带了几名公孙续的护卫向大营后方走去,准备去看看太史慈和其他的部下们。
桥蕤看着孙策的背影,忽而长叹一声,对方的选择其实无可厚非,要怪就只能怪袁术有些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他抬头望着八公山,只见就这一会儿时间,那些火把已经到了半山腰,看来幽州军的进攻十分顺利,似乎并未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正如桥蕤所想的那样,率领大军攻山的单猛一开始还小心谨慎,生怕遭遇到敌军的猛烈阻击,没想到一路势如破竹,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似乎山上的淮南军主力忽然消失了。他不喜反惊,急忙加快脚步向前冲去,生怕袁术已经弃山而走。
堪堪接近半山腰的时候,上方忽然砸下来无数檑木滚石,随即乱箭齐射而来。
最前面的那些幽州军躲避不及,顿时被炸死砸伤了数百人,单猛左肩中了一箭,顿时血流如注。他顾不得察看伤势,急忙大吼着命令将士们四散躲避。
黄猗看着遍布山坡的敌军,心里一阵阵的后怕,若非刚才他即使赶过来,命令集结好的那一万人做好防御的准备,此时敌军必定已经冲到半山腰的营地了!若果真那样,岳父大人只怕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现在好歹能抵抗一阵子,应该能给岳父争取到逃跑的时间。他并不知道,袁术已经气的昏迷过去,此时正躺在营帐中。
单猛等到上方的檑木滚石数量减少的时候,又率军冲了上去。
黄猗一声令下,更多的檑木滚石和羽箭飞了下去。
正在冲锋的单猛无可奈何,只好再次退避。退到二十几步开外的时候,他挥手招来一名家将,令其带着三千人从左侧绕过去,看看能否爬上去突袭敌军。
家将离去后,单猛第三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然而和前两次一样,进攻再次被铺天盖地的檑木滚石砸了回来。
黄猗见轻易就击退了敌军的三次进攻,顿时信心十足,准备好的檑木滚石数量巨大,足以击退敌军的数十次进攻。然而不等他缓几口气,一名袁术的亲兵就飞奔而来,禀报说袁术昏迷不醒。
黄猗大惊失色,急忙命令一名亲信将领接替自己指挥防御,带上护卫就匆匆赶往袁术的大帐。到了大帐一看,袁术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怒骂身边的人——他还不知道敌军已经攻上山来的消息,否则只怕会再次晕过去。
黄猗上前行礼,急声道:“主公,敌军大军已经攻上山来了,暂时被我军遏制住了,不过形势依旧十分危急,请主公速速下令撤退!”
“啊?!”袁术惊怒交加,眼前再度一黑,赶紧用力晃了晃脑袋,厉声喝道:“敌军怎么会忽然攻上山来?”
“启禀主公,想必在我军冲进敌军大营的时候,前来攻山的敌军已经出发了,因此才来得如此突然迅速!”
袁术浑身颤抖不停,嘴唇青白如纸,嘶声叫道:“那还等什么?快撤!快撤啊!”
“遵命!”黄猗躬身答应,问道:“主公,是否让之前集结好的那一万人留下来阻击敌军?”
袁术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黄猗立即命令一名袁术的护卫头领前去监督那一万人马阻击敌军,自己则搀扶着袁术出了大帐,带上其余的人马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