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喜转悲,缓缓沉重点了点头。
她看着秦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嘴唇,微微叹了口气。
应清叮嘱秋戈及时为她换药后,便行出了屋门。秋戈跪坐在榻边为秦桑解衣换药,药换好后,她一边用温水擦拭着秦桑的手臂,一边眼中含泪,口中喃喃道:“姐姐,你我同样年岁,我虽无母亲照拂,却一直有爹和爷爷在身边陪伴,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无
忧无虑的童年。而你自小就遭逢家中变故,在凤岐山中苦学十年,又一路策马征战,好不容易击退敌军,大胜而归。你可千万……千万要醒过来,往后,是你该过好日子的时候了。”
她隔着帕子,感觉到秦桑的手指仿佛微微勾了勾,低头挪开帕子定睛往她手上看去时,却又再不见丝毫动静。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方才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重新抬起头看向秦桑的脸颊:“姐姐,你若是听得见秋戈的话,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一定要醒过来……”
【秦川承王府】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鲁子越喜笑颜开的坐在那案几边重重拍了拍桌面,看向对面的董彧放声笑道。
董彧面上也是淡淡笑意,捋了一把胡须,点点头道:“不错,此番将南渊大军驱逐出境,我还担心陛下会给那秦桑大肆封赏,岂料他根本无福消受,现如今竟连性命都不保了。”
鲁子越又是一笑,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摇着头痛快道:“扳倒了鲁子远,我还想着下一个就该轮上他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都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将自己给折了!”
董彧一听,眉头猛地一皱,赶紧瞪了他一眼。
鲁子越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在这里高声议论扳倒太子一事,赶紧心虚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巴。
董彧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现下他身边可还有个凤岐山的应公子,早就听闻他医术高明,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起死回生。”
“哎,”鲁子越摆了摆手不屑道:“应清若是救得了他,早在永寿便救了,还需千里迢迢将他带回京中来?我看这回,他必是凶多吉少,撑不了几天了。”
董彧闻言,知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以他的沉稳,不到看见结局的那一刻,绝不会掉以轻心。
他只能暗自希望这个应清的医术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就让秦桑这样顺理成章的“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着,他也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心中却开始对另一件事打起了算盘,他想的是,若是秦桑身亡,陛下必会令他人接任这大将军一职。
此时,军中位分最高的便是那仅次于秦桑的骠骑将军萧辞,其次便是倪镜,而相比于萧辞来说,倪镜从小与鲁子越一同长大,定是会更好掌控些。
既然如此,定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筹划筹划,如何能让倪镜越过萧何,成为往后的三军统帅。
想到这里,董彧抬头看向鲁子越问道:“这几日,你可有去找过倪镜?”
鲁子越一听,疑惑的摇了摇头:“又没什么事,找他作甚?”
董彧恨铁不成钢的嗔怪瞪了他一眼,絮絮将心中盘算都告诉了他。让他多多与倪镜走动,务必稳固好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为将来将手握兵权的他拉进自己的阵营而铺路。鲁子越听得连连点头,听完后,立即开口郑重道:“好,明日我便去找他,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