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知道张生平时很蛮横,但没想到蛮横到这种地步。
这可是现场直播,你这么说,不是当着全西州的面,打在场所有人的脸吗?
和大家想的一样,现在整个西州,只要有电视的地方,几乎全都开着。
而每个电视屏幕上,各种特写,全都是张生那张略带稚嫩,却恨铁不成钢的怒言!
“张公子,这也太敢说了吧,这不是把全场的人都得罪了吗?”
“是啊,你们看,连城主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怕什么!他说错了吗?没有!他说的对!”
“我知道他说的对,但我害怕张公子被围攻……”
“放心吧,张公子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既然敢说,就绝对不怕!”
这句话说的对,张生有什么好怕的。
就演播大厅……就算把整个电视台的人都算上,张生也根本不怕。
他只是感到失望,为那些曾为西州乃至西苍国奋勇抗战的士兵们,更为了现场那些家族子弟——
那些生在蜜罐中,对人情淡薄到极致、毫无感恩之心的少爷们!
“张生,你这么说有点过分了?”
肖全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嘀咕道。
“怎么?”
张生走到台上,目视全场。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哪一个不是助纣为虐?哪一个不是见利忘义?为寡妇捐钱都愿意,为那些让你们生活幸福的人捐钱,何错之有!”
“说的好!”
主持人没想到张公子说话竟然如此铿锵有力,连他这个专业的都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
在摄像机拍不到地方,在西州那些破败脏乱的角落里,无数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正盯着电视机。
看着眼前的这位公子为他们仗义执言,他们眼眶朦胧……
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在今天晚上晚会之前,曾有电视台的人前来采访过他们。
他们也曾表达谢意,感谢西州人民还记得他们,但他们同时也清楚,他们这些人——就是少爷们口中的‘废物’!
没有胳膊、没有腿,都是轻的,还能帮别人打打杂,干点体力活,若是没有拖累,勉强能度日。
而那些有孩子、有老人的,则几乎只能靠捡破烂糊口。
更惨的是哪些瘫痪在床、身染重病的,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就算是捡破烂,对他们都是一种奢望。
这些人,只能靠民间组织来接济,几天一顿饭,一年不洗澡,那都是家常便饭……
但,难道这些人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
有,但是太难。
一万多人的生活,绝对不是某一个人,甚至一个西州都负担不起的重担!
希望是如此渺茫,渺茫到有人为他们仗义执言,他们也只能凄惨红着眼眶,仅仅而已。
对于照顾他们一辈子的话,他们只敢也只能当做笑话来听。
天方夜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的好听,你来管啊,你知道一万多人是什么概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