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落下。
“其实你一点也不为母亲的死而愧疚,是不是?”索兰达慢条斯理地把玩手中的匕首,“你所关心的只有杀了她之后所承受的诅咒。”她看了一眼菲尼克斯,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菲告诉我,梅格王后的男人在她身上绑了一个诅咒,谁杀了她都会受到严酷的惩罚。说说,你的惩罚是什么?”
“我每天都在母亲死去的时间经历一遍她的死亡。”阿奇拉哽咽着说,“每天。”
“怪不得这些天一到夜里你就叫得跟找不到狼群的独狼似的。”索兰达点点头,同时庆幸自己的父亲身上没有这种诅咒,“你不断求我杀了你,也是这个原因?”
“可是我依然活到了现在,你不觉得奇怪吗?”阿奇拉的眼睛渐渐空洞灰暗,“这才是诅咒的真正可怕之处——我被诅咒永远活下去。”索兰达研究地看着她,砂骑公主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可是她说得对,她依然活着,卡图鲁的生命力已然消失,而她虽然半死不活,却依然在苟延残喘,这是怎么回事,谁的诅咒会如此强大?在索兰达的记忆中,只有奶妈威玛的睡前故事里有这样一个人——诅咒者伊凡。不过那根本不可能,伊凡家族早在一百年前就被灭族了,除非欧洛普斯大陆上又出生了一个新的诅咒者,否则没人能拥有诅咒系魔法。
“永生,”菲尼克斯不无羡慕地说,“那可是有些人一辈子的无上追求啊。”
“带着这身溃烂的脓疮和每晚一播的死亡体验吗?”阿奇拉逼视着菲尼克斯,后者明智地住了口,“你以为那个男人的诅咒就那么简单吗?他早就诅咒了我们沙德家族,他诅咒我们自相残杀,父亲杀儿子、姐姐杀弟弟,哈,只有女儿杀母亲是他没料到的,这一点倒是给了他那强大的魔法一记响亮耳光!”阿奇拉伸手指着老狼沃格森,“老家伙把我们派去狼牙堡,其实就是要借贡加图之手把我们除掉,哼,你比我聪明,嗅到危险就逃得远远的,我和沃尔夫则成了老狼的牺牲品!”
“哎呀呀,我亲爱的老姐,你怎么能那么看我。”菲尼克斯咂着嘴,“你逃得算快,我就没那么幸运喽,被贡加图用魔法禁锢了好几天,不过好在诅咒削弱了你和老狼的魔法,把它们送到了我的身上,我这才能化险为夷,与我亲爱的索兰达胜利汇合。”
“我的魔法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阿奇拉品咂着这句话,忽然眼睛一亮,正要张口,却被菲尼克斯打断:“是啊,曾经,我因为没有魔法而被你和沃格森百般欺侮,现在你们的魔法都白送给了我,我当然应该开心,哦对了,我用起魔法来可比你有创意,”菲尼克斯不无得意,“你只能用看得见的水,而我什么水都能用。”
事情总算搞清楚了,索兰达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要去哪儿?”阿奇拉急切地问。
“回盛夏之国。”索兰达摊开双手,“你不会以为我来这儿是想统治这片沙漠吧。”
“你的目的达到了,行行好,要么杀了我,要么杀了他!”阿奇拉指着老狼,他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断气。
“是什么样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请求啊?”菲尼克斯摇着头叹气,“杀你,我们无能为力;杀他?呵,我是不会动手的,我可不想背上弑亲的诅咒,至于索兰达,亲爱的,”他伸手环住索兰达的腰,“你会动手杀我的好父亲吗?”
“当然不会,”那样他就不是死于阿奇拉的血刀了,索兰达看向阿奇拉,“我很乐意你尝尝每天流血至死的滋味。”
砂骑公主彻底愤怒了,她的嘴巴紧抿成一条线,双手绞握,拳头砰砰地砸在地上,嘴里吐出恶毒的咆哮:“你这个**!你以为他会爱你吗?瞧瞧你现在的德行,你被魔火烧过的脸!他从来没爱过你!将来也不会!”
索兰达毕竟还是个女人,听到这些话不由顿了顿,她探寻的目光看向心上人。菲尼克斯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别理她,你是最美的。”
“还有你!菲尼克斯!”阿奇拉拖着身体在地上爬,“你忘了我是怎么欺侮你的吗?我对你做过的那些残忍的事?我往你的汤里下毒,在比赛前弄断你的马鞍让你当不上砂骑,弥丝蒂,你的初恋小情人,我当着你的面割了她的嘴唇,还有科曼,那个阴沉的大个子,我剥了他脚趾上的皮,他向我求饶,哭得像个小姑娘。”
“要不我们往她脖子上来一剑?”菲尼克斯征求索兰达的意见。
索兰达摇摇头:“让她自生自灭吧,这对她来说最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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