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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谷之国的私生子。”泰伦斯打量着凡妮莎,手中的轻酿薄荷酒已经随着凡妮莎的讲述从冰凉转为微温,“难怪有人说我的佣兵团里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原来是你。”
“差不多吧。”凡妮莎将一双长腿交叠着支在面前的石桌上,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要不是为了救你那大总管的女儿,恐怕我到现在也还是‘一股奇怪的力量’。”
“然后这股力量又去勾引我的女儿。”泰伦斯将杯中酒一饮而下,“话说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卡翠娜的身份吧。”
“当然。”公主举杯致意,“愿她身体早日康复。”
“会的。”亲王淡淡地道,“不过请容许我提出小小的疑问——那个身手敏捷的弓箭手为什么将魔法药水射向你、还有布兰特那句‘即使变成男人你也还爱着他’是怎么回事?”
“那是另一个故事,要听额外付费。”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故事里有哪句话是真实的,”亲王推开酒杯,“公主殿下。”
“很久没听人这么称呼我了,”凡妮莎愣了一下,“这勾起了我半个人生前的回忆。”
“是嘛,”泰伦斯站起身,“那就再听听我新收集来的情报:盛夏公主与酒谷国次子合谋杀害银国王后私奔。哈,多么离经叛道的出逃,简直给旧道德观和上帝的约法以迎头痛击!”
“这是克里昂王子的版本吧?”凡妮莎啜饮着杯中的美酒,“他的故事里有没有提到用自己父亲的心作成的玩偶?”
“就是承认你是盛夏的公主了?”亲王饶有兴味地看着凡妮莎,“我可没见哪位公主能长得如此英俊。”
“虽然公主的身份更能唬人,但我不屑于使用它。”公主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还是习惯用这里。”
“这么说你已经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就像它也厌弃了你。”亲王索然无味地拍手叫来卫兵,“那么你也就毫无利用价值,我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我想你的继承人在醒来之后最想见的人肯定是我。”凡妮莎丝毫没有要回到地牢去的意思,依旧大咧咧地黏在椅子上,“而你不顾一切把射向我的箭引到了迪安娜身上,这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要知道那可是世上最后一剂变性魔药——我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倾国倾城的公主了。”接着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跟盛夏的公主通婚能使你的统治更加稳固,我可以把我的小妹妹伊丽娅许配给你。”
“哦?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泰伦斯嘲讽地看着他,“以公主的哥哥还是前任姐姐?”
“无所谓。”凡妮莎收敛笑容,“你是如此聪明睿智,我在你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三岁顽童,这些细枝末节不必我来教你。”
“我对空头许诺没兴趣。”亲王毫不退让,“而且,”他盯着公主的眼睛,“别以为远隔半个世界我就不知道,绝冬城的科曼将军在三个月前宣布了你对盛夏之国的合法继承权,你恢复女身对我们大家都更有利。”言外之意,如果凡妮莎拒绝变回公主,那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可是我说过,那是最后一剂——”
“有魔法,凡事皆有可能。”泰伦斯截住公主的话头,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然后指向公主,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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