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达也没有我年长。”麦特摩挲着凡妮莎的脖子,眼神充满爱意,“虽然你们都让我很困惑,但我知道我爱的是谁。”
“是这张脸的主人吗?”凡妮莎已经能自己坐直身子了,“真是讽刺,我曾经时刻梦想着臭揍这张脸。”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麦特由衷感叹,“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和索兰达的区别了。”
“在听了骑士们的控诉以后?”凡妮莎嘲弄地看着王子,“哼,知道吗,这就是你与索兰达的相同之处——你们永远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只听信别人告诉你们的。”她伸出手指点了点麦特的心,“跟着你的心。初心不改,才能万事得偿。”
“所以,”麦特紧张而绝望地叫道,“你不准备接受我的爱意?我可以改,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改!”
“想得到我的爱?”凡妮莎勉强站起身,像一只年代久远的木乃伊,正活动着四肢准备从棺材里爬出来,“孩子,排个队吧。”这时另一个巨浪袭来,船身再次摇晃,凡妮莎一头栽进麦特怀里。
“看来我被上帝眷顾,可以插队。”王子接住凡妮莎,他虽然瘦弱,始终是个大男孩,胸膛热烈而宽阔,凡妮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差点再次跌倒。
难道这是幸福的眩晕?
凡妮莎甩甩头,努力让目光聚焦,自己最近肯定是牡蛎吃得太多,脑子都被软体动物占满了。“唉,”她叹了口气,“省省吧,我的王子,”我不能害你,“只有发了情的猫才整天想着谈情说爱,你不会真的相信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吧。我要面对的是阴谋与死亡,不是浓情蜜意。”你是只善良的小鹿,而我是诡计多端的花腹蛇,“所以,如果你不能默默地支持我,就请离开,去找索兰达也行,我不会多留你一秒。”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人千里?”麦特也许天真,但他显然并不笨,凡妮莎反省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暴露了急切之心,“我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冰沼王宫不假,可我并没被寒冰冻掉了感官,我也有感觉,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在我前半生的岁月里,我一直被人保护,被父王母后保护、被赛门保护、被你姐姐索兰达保护。只有你,你强迫我自己走自己的路,让我站起来、变得强壮自信,让我看清事物的本质,可就在我逐渐爱上你的时候,你却要把我推开,让我重新回到索兰达身边,你知道你这样作有多残忍、有多不负责任?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弃你,就算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选择退出,就算你是块冰山,我也会用我的爱暖化你,假如你不幸被船撞沉,我就跟着你一起沉入深渊,永不分离。”
“多么感人的告白,我该哭一场吗?”凡妮莎淡然地站直身体,“听着,现在肯定有五十名骑士和一打医师在船舱外等着我处理完你的事。你干嘛不放开手,给我点时间组织语言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公主双手一摊,“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儿女情长永远放在公事之后。假如你能接受这样的我,从现在起,给我闭上嘴巴。”说着,公主大步走向舱口,霍地打开了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