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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够多了,我亲爱的妹妹!”索兰达被骂惨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而与此同时,穆顿的斧子也出了手。他的对手立刻挥刀画出一个圆弧,死斗蓦然开始,金铁交击的速度快得凡妮莎跟不上,他们战斗在一片残羹冷炙里,一时间杯子、木勺、酒壶、芜菁、豌豆四处横飞。几队士兵从门口涌入,个个穿厚毛皮斗篷,全身盔甲,手握武器。
但一对一的战斗还在继续,看来这里的人都十分了解索兰达的脾气,不会对精彩的决斗横加干涉。索兰达趁机绕到穆顿后面,照准背心砍下去。山陵矮人机警地转圈,不过受伤的肩膀被稍稍扫到一下,松垮的布衫被撕了个大口子,露出下面的锁甲。索兰达的弯刀朝他猛刺,公爵用头盔接住她的攻势,然后用长柄斧敲碎了索兰达坐过的兽皮椅。大公主喝骂一声,双手持刀,猛力挥砍着朝他冲锋。穆顿疾闪向右,于是那个站在门口,正烤着肉的人遭了殃,那记屠夫般的猛斩正中他肩脖交接处。利斧砍碎锁甲、皮革和血肉,仆人惊声尖叫。
“停,停下来。”凡妮莎被士兵抓住倒背着胳膊,“我很感激你为我的荣誉而战,但现在你明白了吗,他们根本没打算放了你的母亲,只要你这张牌还有用,她就会好好地活着。现在,回去找她吧,你自由了。”说着,凡妮莎使劲一跺脚,一股烟气从她的脚边升起,她试着呼唤魔法,从颤抖的嘴中念出咒语,那是经过自由贸易城邦时用自己衣服上的宝石换来的魔法气泡,如果配以正确的咒语,便能使人瞬间被包在一团火焰之中,此刻,穆顿身上无名火起,白金色的火焰随着他的跳动,如水波一般飘荡起来,从这个角度看去,如同烈火燃烧至白炽,饥渴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索兰达猛地收回手,不敢再靠近矮人公爵。
“飞吧!”凡妮莎手指屈起,轻轻往外一弹,包裹着公爵的火焰就变成了一颗光团,被魔法之力狠狠抛向天空。去吧,圣光会在前方等着你。
“凡妮莎!”空中的穆顿和对面的索兰达同时叫道。凡妮莎胜利地看着留在原地发愣的索兰达,你永远不会明白战友之间的友谊的。
“你这阴险龌龊的小**!”索兰达扑上来,左右开弓给了凡妮莎几个嘴巴,之后对身旁的士兵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搜一搜她身上还有哪些不要脸的魔法工具!不能再让她打我眼前溜掉!”
“你应该感谢我,”凡妮莎突然嘿嘿一笑,用手背擦了擦被姐姐打出的血沫,“把他支开,我们就可以谈些私密的事情了,比方说,阴谋篡位?”
“这么说,你打算接受我的提议喽?”索兰达看着手下打扫自己的大帐,脸变得飞快,“肯合作就是好现像,总算有一件事不必我动拳脚了。说说看,罗格和血兰卫,到底是哪个打动了你?”她朝妹妹挤挤眼,“你的亚恒利倒是很像刚才的那个山陵矮人呢,看来你的品位也不比我强许多。”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我成事。”凡妮莎轻描淡写地回答,“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选择跟我合作,毕竟我们是亲姐妹,而泰伦斯在你的人生中只不过是道一闪而过的阴影。”
“却是道不可多得的清凉树荫。”索兰达摇着手中的空剑鞘,“对于背叛他的人来说,你不会明白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如何合作,一起为亲王殿下效力?”
“就因为我把床位让出来了三四天?”凡妮莎突然尖刻地质问,“你就如此忠诚于他!那我们的母亲呢!她养了你多少年?!”
“闭嘴,你这个拖油瓶!如果没有你,”索兰达恶狠狠地说,“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心不会如此软弱!你和伊丽娅,你们,使她的判断力降到地狱!她才会对我犯下如此大错!如果不是因为你对亲王还有一点点用处,我早就——”
“你早就一剑结果我那可悲的一生了,对吗?”凡妮莎不耐烦地嘲弄她,“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算了吧,我的好姐姐,你我都知道,这条路行不通。还是像魔羚一样跳过这段恶心的想法吧,我们来谈合作的事。”
索兰达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悻悻地瞪了妹妹一眼,挥挥手让手下人都撤到帐外,“对这件事,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按我说的作,否则没得商量。”
“可是你也别忘记一件事,”凡妮莎在心中电量了一下,这事成与不成,就看那人在索兰达心目中的份量了,“跟你一同逃出冰沼之国的还有一个人——那位英俊高大的魔法师,他叫什么来着?”公主从眼角看到了索兰达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哦,原来她真正喜欢的是赛门。可怜的麦特王子啊,你两个爱人都没有选对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索兰达下巴一扬,“别忘了,现在是我们占优势,你用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威胁我,我可以把这视为不肯合作吗?”说实话,姐姐的确威严有气势,她细长的眼睛眯起来丝毫不像打盹的猫儿,倒像一只正在锁定猎物的金盏豹!
“相信我,我亲爱的姐姐,”凡妮莎灿然一笑,鞠躬行礼,“这只是谈判手段。”我只想得到自由,之后便不再接受你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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