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们会像一对真正的麻雀那么恩爱。”布兰特喘了口气,他的手开始解凡妮莎背后的扣子。这使她大为惊恐。
凡妮莎挣扎着想要脱离王子的怀抱,“相信我,这不是个好比喻。”她努力退向帐边,却走错了方向,脚下一绊,倒在了兽皮小床上。完蛋了,公主想。这不但是个坏比喻,更是最糟糕的暗示。
“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布兰特脱掉衬衣,露出古铜色的肌肉,凡妮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改变了想要逃跑的打算。“谁是你心目中唯一的未婚夫?”
看着那一座座肌肉群山向自己压来,凡妮莎喃喃自语,“你。”
“不,”布兰特微微一笑,他的否定令凡妮莎愣回了神,接着,他压上来,低下头深吻着她,“我不要作你的未婚夫,我要作你的丈夫。”
不不不!凡妮莎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再次向她砸来,“不,”她在王子的耳边反对,“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不?”布兰特的声音如在天际,他柔软的舌头轻舔她的耳珠,一只手的指尖沿着她身体曲线,慢慢滑下她的腹部,接着搂住她的纤腰,“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吧?”
“对,可是——”凡妮莎的呼吸随着布兰特的喘息调节一致,她既渴望又害怕,双手紧紧抠住王子的肩膀,仿佛他是大海中的一块浮木。
“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布兰特抬起头,四目相对,凡妮莎在心中叹息一声,他那纯净如清泉的眼睛啊,他是有多么爱我,他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故意把它说破不使我尴尬,他为我作了那么多,而我能给他的只有我自己。
凡妮莎闭了闭眼,“谢谢。”
他的嘴唇压上来,袭卷天地。
为了不使凡妮莎回想起之前的不堪经历,布兰特尽量动作轻柔。即便如此,当他进入的时候,凡妮莎还是不可避免地闪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看着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在眼前掠过,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几乎尖叫出声。
“是我,布兰特,你的布兰特,”王子粗重的喘息在凡妮莎耳边响起,把她拉回现实,“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的吻厚实绵密,提醒着她自己身处何方。“是我,不许你想别人。”他的右臂绕过她的背,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脸,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婴儿入睡。“别怕,我爱你。”他吻下来,这一次,凡妮莎的眼前只有他那张深情的脸。
来自王子的攻击有如潮水般汹涌猛烈,迷离的视线里,布兰特那起伏的胸膛上汗星闪闪,他那灼热的体温、大海般的气味,和那极致的快感,都使凡妮莎沉醉其中。
一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凡妮莎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一个正常女人那样享受爱情带来的欢乐,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傻,如果不是布兰特,自己不知要误解到什么时候,被人强迫和发自深爱的感觉怎可混为一谈。“谢谢。”她喃喃地说,开始学着迎合王子的节奏,放松自己,她伸出双臂攀上布兰特的脖颈,亲吻他薄而坚定的嘴唇,在他耳边吐出赞美的叹息,在他的引领下点燃夜空中最绚丽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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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在特尔图的樱桃树屋吗?”布兰特套上衬甲,把绳结系紧。
“当然,”凡妮莎慵懒地翻过身,露出光滑的后背,“我还记得我们的牙齿磕得有多痛。”
布兰特冲公主竖起食指,摇了摇,“我想说的不是那个糟糕的吻,而是你设计我跟她在一起的片段。”
“是啊,所以你才会轻验如此丰富。”凡妮莎捂嘴窃笑。
布兰特一边系着剑带,一边朝凡妮莎挤挤眼,“那当然,我可是王子啊。”
“所以,你想说的是——”看着王子穿戴整齐,凡妮莎隐隐有些不安。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早就已经摆脱特尔图的控制了,否则你不可能活着进入小屋的视线之内。”王子回身给凡妮莎一个吻,然后直起身走向帐门,“我总是先你一步,比如,我现在就比你快。别担心,我会代你进入魔戟堡,劝服那个邪恶的珂伦。”
“该死!”凡妮莎恍然大悟,拍着床榻大骂,“布兰特!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的骑士精神在他面前就像一张过期的借据!”她迅速披上衣服,冲出去时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公主殿下,”是卡丝提娜,可怜的小美人稍作休息,捧着一个托盘来伺候凡妮莎,被公主这么一撞,里面的行军餐撒得满地都是,“对不起。”她急忙低头去捡。
“快拦住他!”凡妮莎顾不得自己衣不蔽体,冲外面的卫兵叫道,同时扶起目光诧异的卡丝提娜,“带我去你出来时的那条水闸。”
“殿下,让我去吧,你不应该以身犯险。”卡丝提娜为凡妮莎扣上扣子,“毕竟那是我的孩子,我应该回去救他们。”
“可这也是我的战争,”凡妮莎拉着卡丝提娜的胳膊,“我不能让别人为我冒险。”你不明白,可怜的姑娘,你怎么会明白。我的魔法可以使我免受死亡之苦,但我无法代替布兰特,他的死亡将是不可逆的,如果他死了,我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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