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魔法!”珂伦之子们尖叫道。大小瑞克为了帮助布兰特,已经用尽自己的魔法,而小珂伦则在为自己失掉的魔法可惜。
“不!你中和了他们的魔法,”凡妮莎怒火中烧,“现在你又变成原来的那个你了,而外面还有更多的魔法战士!”她不再理会王子的目瞪口呆,直接挥剑朝小珂伦砍去,“现在好了,想要解除危机,我只能杀了他!”
凡妮莎的剑刚撩到小珂伦头顶,一股强大的力量便阻住了剑刃的下落,小珂伦邪邪一笑,嘴里吐出成年人的声音,“你以为你这平凡的长剑能伤得了我吗?”
凡妮莎没有过多地与他的力量抗衡,而是惊讶地发觉了眼前男孩的变化,“你在长大?”
“是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成长,”小珂伦看了父亲的尸体一眼,加大魔法的力道,眼见得凡妮莎手中的长剑向她自己的脖子抹去,“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帮乌合之众!”
卡丝提娜说过,珂伦在使用黑暗魔法令孩子们快速长大,想必在这个倍受青睐的男孩身上施加的更多,凡妮莎一边对抗着小珂伦的魔法,一边眯起了眼睛,这家伙现在已经长到成年了,布兰特不会还那么固执不肯杀他了吧?
看来要赌一把了。
公主把手中的剑顺着小珂伦的魔法压向自己的脖子,口中高喊,“布兰特!救我!”剑刃舔上脖颈,凡妮莎感到皮肤被切开的寒意,丝丝入骨。
“不许动她!”布兰特从失去魔法的虚弱里缓回神志,发疯般冲向小珂伦。现在,在王子眼中,任何道德束缚都抵不上凡妮莎的性命重要。他用肩膀撞小珂伦,可惜被他强大的魔法反弹了回来,布兰特双眼暴睁,眼看着凡妮莎的血一丝一缕地流下来,像头发了疯的狮子一样没命地乱撞。
突然间,某种未知的魔法在王子体内被重新点燃,它像一团神秘而又无处不在的光晕,从最初的若隐若现到熊熊燃烧,最终通向布兰特的四肢百骇,将他彻底笼罩,“啊——”布兰特怒吼着,猛然间,强烈的魔法光焰冲天而起,又盘旋落向地面,霎时间,魔力大爆发,整个大厅突然火焰升腾,奥普兰曾经堂皇的大厅再次变成火海。其中那道最强的魔法光柱在小珂伦的头上炸裂,散成无数魔法碎片,在空气中震荡不息。
凡妮莎停下手中长剑,惊得目瞪口呆,脸色发白。卡丝提娜和孩子们也连忙往后退却,嘴里念叨着圣母之名。
待到这场魔法风浪平息,凡妮莎终于看到,魔法击出的大坑中央,躺着失去战斗力的小珂伦。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回复儿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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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骑士们建立的营地之内,帐篷整齐地排列成行,正中乃是凡妮莎那顶高高的金色大帐。
公主看着自己的士兵接管魔戟堡,卸下原驻军的武器。这里被奥普兰家族搞得乌烟瘴气,混乱无序。城内设施残缺不全,没有壕沟,没有帐篷,没有岗哨,马匹也没有排成队列。马或骡子的主人就睡在牲口下面,以防被盗。山羊、绵羊和饥饿的狗肆意游荡,混杂在妇孺老幼中间。凡妮莎将魔戟堡留给一个品格高尚的盛夏骑士领导,她认定其智慧与公正,并能妥善照顾小珂伦和他的兄弟们。
这些可怜的孩子在战争中失去童年,就像我一样,公主想。但他们也会从战争中学到很多东西,成长也会比别的孩子更快。一想到快,凡妮莎不由皱了皱眉,老珂伦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让自己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
“殿下,”唐纳德爵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魔法卷轴,“这是刚刚收到的。”说着,他把卷轴望空一抖,啪地一声,卷轴化作一片带幕布的云,映出几张男人的面孔。
“是泰伦斯。”云幕上,亲王正在与手下的将军讨论事情,但从他的穿着上看,他也正在亲临战场,他身后的一座座白色帐篷就是例证。“他在哪里?”
“泰伦斯亲王已经集结了十万烈炎军,从眠龙城和落炎城两处向巴布朗矿区进发。”
看来穆顿还没能救出母亲。凡妮莎想。如果他不再受制于人,回去组织反击还来得及。不知他的养母卡弥拉女王有没有能力扛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从穆顿的描述中可以想见,卡弥拉精于算计,对宫闱之中的勾心斗角很有心得,但若论带兵打仗,恐怕她跟我一样无知。
不过,最终他们都会臣服于泰伦斯的脚下,凡妮莎在心中叹了口气。预言家的话从未出过偏差,就连自己将来也会下嫁给泰伦斯。想到那个一脸狐狸相的中年人,公主的心就猛然一揪。回看英俊正直的布兰特,从心底里发出抗议。但是她很清楚,未来不会因自己的私欲而改变,如果非要逆天而行的话,也许结局会是布兰特的惨死,或者雷纳的背叛。想想这可怕的后果,公主那微微起伏的心绪立刻平复了下来。
“泰伦斯是个野心家,他梦想着统一欧洛普斯。”凡妮莎一挥手,抹掉虚空中的云幕,“借着盛夏之国的内乱,他已经开始向邻国下手了。”他们回到凡妮莎的大帐,在桌上的砂盘前驻足而立,公主指着大陆中部的静海,“泰伦斯没有从水路走,说明他有意先解决掉山陵之国和酒谷之国,而我们这里一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因为鞭长莫及,就算他攻占了绝冬城,也会因无人驻守而失去她。”凡妮莎的手指在酒神殿上方悬停半晌,拿不定主意。
“如果泰伦斯拿下山陵之国,”唐纳德小心地问,“接下来就是酒谷国了,那么布兰特王子——”
“先不要告诉他。”凡妮莎重新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障碍上,“等解决了瑟兰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