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酒对你来说除了当作冲动的借口之外毫无益处。”雷纳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竟然敢这么跟公主说话。”凡妮莎眯起眼睛。通常,她眯起眼睛的时候总是暴风雨的前兆。“走上前来,弓箭手。”公主命令道。
雷纳走到凡妮莎面前,双眼直视着她的脸。
他们就那么怒冲冲地对视了一分钟,直到凡妮莎的眼睛实在累得不行,皱起眉头挥了挥手,“算了,我不要酒了,免得你费心思找双关语来嘲讽我。”
“我没有嘲讽你,凡妮莎。”雷纳的声音软下来,他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公主打断。
“我没心情听你的劝戒,天快亮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凡妮莎以手按头,太阳穴痛得厉害,转身走向床辅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雷纳抢步上前扶住公主的肩膀,送她到兽皮床上躺好,在她耳边低声说,“早餐就在桌上,我不会拿回去的,醒来记得吃光。”凡妮莎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头上的胀痛顿时减轻许多。她拉住雷纳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柔声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只这一句话,便足以点燃雷纳隐忍多时的激情。他俯下身,热烈地回吻着凡妮莎,凡妮莎喜欢他,正是因为他身上有种阳光般的气息,此刻,他正绞动着这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他的嘴唇坚定有力,报复一样吸吮着凡妮莎,不,那几乎是在嘶咬,公主想要挣扎,可是使不出力气,她的手在拥抱和抗拒之间犹豫不定,然而就在她决定接受的时候,一切又嘎然而止——雷纳从热烈的喘息中抬起头来,审视着凡妮莎的双眼,他的眉头越拧越深,目光也充满猜疑和痛苦,终于,他开口说话了,却字字穿心,“你在用我代替布兰特。”
凡妮莎喉咙里发出狮子般的咆哮,她推开雷纳,抽泣着把拳头砸在弓箭手的头上、身上,直到两人都血迹斑斑,“你是个混蛋。”公主摊倒在地,“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雷纳了。”
“你也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公主。”雷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的凡妮莎不会为了爱而放弃理智,更不会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寻找替代品。”
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呢?凡妮莎欲哭无泪,傻瓜,你就是你,我坚定的弓箭手,我想要你,不是因为需要你保护,也没有期待你为我带来显赫的头衔,我要你,是因为我爱你啊!但是凡妮莎无法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如果他相信我,自然不需要解释;但他已经心存芥蒂,无论怎样解释都会被视为狡辩。公主把脸埋进双手,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注定要彼此伤害,这样下去毫无意义。扶我起来,我的战前会议就要开始了。”
雷纳 扶着摇摇欲坠的公主从地上站起来,眼中已有悔意,他心疼地看着凡妮莎的血泪,想要伸手为她拂去,却被她转过脸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能无奈地垂下,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对不起”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公主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