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更大的力量。”她依旧微笑说著,宛如格得的惧怕和顾忌很孩子气。“是什麽把你带来这里,我可能比你清楚。欧若米街上不是有个男子对你说话吗?他是铁若能石的仆人,是这里派去的使者。他本人曾是巫师,但是他放弃了巫杖,服效一股比任何大法师的力量都强大的力量。於是你来到瓯司可岛,在荒野中,你尝试用木杖与黑影战斗。我们差点儿救不了你,因为那个追随你的东西,比我们设想的还要狡猾,而且已经吸取你很多力量了……唯有黑影能对抗黑影;唯有黑暗能击败黑暗。雀鹰,你听我说!想想看,你需要什么,才能打败在重重围墙外等候你的黑影?”
“我需要知道它的名字,但那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块铁若能石,知道所有的生与死,知道死前死後的生灵,知道未生与未死,知道光明界与黑暗界,它会把那个名字告诉你。”
“什麽代价?”
“不用代价。我告诉你,它会服从你,像奴隶一样服侍你。”
格得动摇不定、内心交战,没有答腔。席蕊此时用双手拉起格得的一只手,注视著他的睑。太阳已落入朦胧阴暗的地平线,天色也暗下来了,她看著格得,看著他的意志业已动摇,她的脸因赞许和胜利而愈发明亮。她轻柔地呢喃:“你会比所有的人都强大,成为人中之王,你会统治一切,我也会和你一齐统治--”
格得突然站起来,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让他看到长厅墙壁弯曲处,铁若能领主正站在门边静听,脸上还略带微笑。
格得的眼睛看清楚了,脑子也想通了。他低头看著席蕊。“击败黑暗的是光明,”他结结巴巴的说:“--是光明。”
他的话宛如指引他的光明,话一说完,他立即恍然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牵引、诱导至此;他们如何利用他的恐惧引导他;等他来了,又如何把他留住。确实,他们救他脱离黑影,因为他们不希望格得在成为铁若能太古石的奴隶前先被黑影占有。一旦他的意志被石头的力量攫获,他们就会让黑影进入重重围墙--因为尸偶是比人类更为出色的奴才。要是格得触摸过太古石或是对它说话,必定早就完全迷失了。所幸,黑影一直不太能赶上格得,捉住他,太古石也同样无法利用他--差一点。格得几乎要降服了--也是差一点。
他没有答应,邪恶很难掌握一个尚末答应它的灵魂。
他站在两个业已降服答应的人中间,轮流注视这两人。班德斯克走上前来。
“席蕊,我告诉过你,”铁若能领主用枯乾的声音对夫人说:“他一定会逃过你的掌握。你们弓忒岛的巫士都是聪明的傻瓜。而你,弓忒岛的女人,你也是傻瓜一个,竟然想同时欺骗他和我,用你的美貌辖制我们两个,然後利用铁若能达到你个人的目的。可惜我才是太古石的主人,对不忠的妻子,我是这么处理的:‘依卡符罗·哀·欧耶湟塔…
…’”那是一种变换术。班德克斯的长手高举,欲将那个瑟缩的女人变成某种不堪的东西,也许是猪、狗,或是流口水的丑老太婆。格得赶忙上前,用手去打领主的手,同时口念一个短咒。虽然他没有巫杖,又置身异乡邪地,一个黑暗势力的疆域,但他的意志占了上风。班德斯克站立不动,混浊的眼睛怨恨且茫然的盯着席蕊。
“来,”席蕊颤声道:“雀鹰,快,趁他还没把太古石仆人召来……”
一个细小的声音如同回声般在塔内流窜,穿边石墙石地。那是干涩颤抖的低语,好像土地本身居然说话了。
席蕊抓住格得的手,与他一同跑过甬道和厅堂,步下曲折回绕的长阶,他们来到天井时,最後一道天光还照在经人践踏过的污雪上。城堡里的三名仆人拦住他们的去路,不悦地盘问两人,好像怀疑这两人做了什麽对主人不利的事。“夫人,天色渐渐晚了,”一个人这麽说完,另一个人接著说:“这时候你们不能出城去。”
“走开,脏东西,”席蕊大叫,她用的是齿擦音极明显的瓯司可语。仆人应声倒伏在地面打滚,其中一人大声尖叫。
“我们一定要从大门出去,没有别的出口。你看见门了吗?你找得到吗,雀鹰?”
她用力拉他的手,但格得踯躅不前。“你对他们施了什麽咒?”
“我把热铅往人他们的脊髓,他们一定会死。快啊,我告诉你,他就要把太古石仆人放出来了,我竟然找不到大门--大门施了重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