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恭敬等着他的主人下车。
宋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恼恨的看他一会儿,一只铮亮的皮鞋就从敞开的车门里探了出来,再然后,高大壁立的男人从车里出来,立在那里,周围的寒冷气息撕裂雨帘,如同山一般的压迫她的每一根神经。
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修身西装,暗色领带上别着镶着碎钻的领带夹,漆黑的眸子细且长,鼻梁挺直,薄唇抿起,似乎是带着一丝愠怒,但宋冉隔着远看不清,只觉得他神色掩在碎发和雨里,更没有因失恋而憔悴。
也是,这个世界离开谁,生活还会继续。
没有什么谁离不离开谁这一说。
她宋冉离开他贺延深也不正在好好生活。
发觉男人也正在打量着她,宋冉没来由的一绷,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好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这时,立在伞下的贺延深朝着宋冉勾了勾手指,语气很轻,“过来,宋冉。”
宋冉看着他,只觉得恍惚,神经质地摇头往后一退,拽紧旁边男孩的衬衫角,小声说道:“林嘉歌,我们走另一条道吧。”
林嘉歌撑着伞的手一紧,看不清神态默默点头,“好。”
依着女孩的意思,俩人往离家相反的方向离开,没看见后面的男人眸子一紧,一脸冰凉,目光透过雨帘,落在宋冉的身上。
雨仍旧在下。
天仿佛漏了一般。
宋冉从浴室走出来,裹着加厚的浴袍,踩着拖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能突然降温,在雨中又走了许久,大约受凉了,她可能是感冒了。
最后还是林嘉歌打车送她回来,她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不考虑林嘉歌的感受一直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她可能就是这么自私任性的人吧。
林嘉歌可能也觉得她有病吧。
站在露台前,望着窗外的雨,她忍不住剧烈的抖了一下。
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曾丽娜今天又没回来,突然有点思念舅舅,也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也没给他打个电话,这周日去看看他吧……
一阵头疼,宋冉转身去了卧室,明明没有困意,沾着枕头竟然睡着了。
后来越睡越热,越睡越渴,宋冉做了个梦,昏黑的夜里,有人摸了下她额头,很凉快很舒适,那个人身上似乎有水珠,在它将没入领口里,她把嘴凑了过去。
仿佛一滴水,就能拯救一条性命。她把水珠吸走,觉得意犹未尽,砸砸嘴,伸出舌头追舔了一口。
渴……
从心底里泛出的渴,需要狠狠的挤压搓磨才能遏制。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大约真的发烧到神智不清了。
她喃喃细语:“我好像病了。”
摸她额头的手一顿,清凉的触感离开了。
宋冉觉得脑袋更沉了,没有了意识。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床头,把她睫毛染成银色,宋冉终于睁开了眼睛,睡一觉感觉头没那么沉了,浑身却很酸痛。
突然不想去上学了,扭动了一下发麻的脖子,缓缓转过头,却看见桌子上放着使用过的感冒药,宋冉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