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像某人那颗被人狠狠调戏玩弄到绝望而无力的心:
[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唐今微微叹了口气,看在他如此伤心崩溃的份上,也没有坚持一定要把刚刚画好的那幅画烧给他过去当老婆了,再给他盖好了小毯子,就让他睡在了沙发上冷静思考人生了。
而那裹着一床小毯子沙发边的小粉猪,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客厅落地窗外的风景,狠狠地,在心底流下了两行泪水。
……
没有了保鲜膜和冰箱的限制,第二天早上等唐今起床的时候,那只附在小猪里的鬼就已经再次转移进了客厅的电视机里。
于是一大早上的,唐今就在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堪比恐怖片现场的诡异白噪音组成的人声里心平气和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在忽略掉那些恐怖音效后,大致能听出来电视机里的那只野鬼说的是:
“混蛋你也看看我啊,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感到愧疚吗你这个混蛋,老子一只善良无辜又英俊的小鬼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你这衣冠禽兽的王八蛋还我梦想中的老婆啊呜呜呜呜——”
唐今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收拾完碗筷,才坐回电视机前,悠悠地问了那鬼一句:“现在有想起什么死前的记忆吗?”
“能想起什么东西啊呜呜呜,老子没被你折磨得魂飞魄散就不错了好吗?”
唐今靠着沙发上那只小猪,玩起了手机,“是吗?真的一点也没想起来吗?”
“我脑子都冻成冰块了,还能想起什么啊……”
话虽如此,但说着说着,电视里那些由白噪音组成的声音却逐渐地小了下去,像是经由唐今这么一提醒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一般。
良久,电视机里带着一点不确定地再次传出了刺耳的噪音:
“我好像,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正在打游戏的唐今拿起遥控板将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一点,“哦?你的名字叫什么?”
“……老子才不告诉你呢。哼。”
来求我啊?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某鬼在心底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后,可却也没等到唐今的问。
就这么干晾了好一会,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你就不好奇我都想起了些什么吗?”
手里游戏打得激烈,闻言唐今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
“……那我还想起了我的死因呢……很刺激哦,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唐今:“不好奇。”
“……”
一时间,电视机画面里闪烁着的黑白雪花躁动得越发厉害,沙沙的声音不断在室内响起,像极了某人一口气被噎得不上不下的憋屈模样。
良久,大概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反抗,电视机“啪嗒”一声忽而关了机,再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
唐今理都没理他,加大了手机音量专心玩自己的。
某只试图用憋死自己的方式来跟唐今冷战反抗的野鬼在安安静静地憋了三十分钟后,还是忍不住又窜出来了。
“我好像是被人杀死的……”
唐今有些惊讶,“是吗?不是老死的啊。”
“……”
“医生,可以把你那个心理科同事的电话给我吗?我突然觉得我可能也需要去看看了。”
“哪有医生跟你这样天天打击人的……鬼也会伤心的啊。”
听见电视机里那因为带上了浓浓的郁闷,而在诡异中透露出一丝诙谐,诙谐中又夹杂着那么一点诡异的白噪音,唐今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快速结束完手里的游戏,她也不再逗那只鬼了,“说吧,想起了些什么?”
“……”
某只鬼不由得又憋屈起来。
刚刚才被这个人耍了一番,结果现在这人这么一问他就把事情都告诉这个人……搞得他一点鬼的尊严都没有了。
……
算了。
他大鬼有大量,就不跟这个人计较了吧。
在心底纠结了一小会后,某只鬼便自己劝自己地,抛弃了那点小幽怨,兴致勃勃地跟唐今说起了自己回想起的死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