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
说话那人的头颅随之落下。
像滚瓜一般,倒了两圈,滑到了其他人的眼前。
眼睛还瞪着,嘴型也保持着之前那般话的时候。
鲜血洒出几高,散在了房梁之上。
“我从未说过你们干过这些事,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展宜年拿起桌上的毛帕,擦着剑上的鲜血。
到了这般,自己也终是变成杀人不眨眼了。
但是杀的是那罪大恶极的流寇,自己也是心安了一些。
早在之前石山村的时候,他便知道了。江湖就是这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哪有什么手下留情,感化圣人的道理。
和二哥说的一般,都是狗屁。
剩下那几人看到已经死了一个了,身子不住的颤的更厉害了起来,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狠角。
甚至趴下的姿势,也更加低了起来。
“说说吧,你们老窝在哪里?”
展宜年一边擦着剑,一边观察着那些人的神情。
他忽地发现,丈青枫那青色的剑身,似乎变得更深沉了一些。
这就是喝了血的神武?
“我,我们不知道啊,少侠,我们只是最底层的小马贼,跟着崔大人在一带巡逻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哦?”
展宜年眼眉低垂,眼神中利光乍现,瞟向那人。
手起剑落,便要再斩一人头颅。
那人忽地颤抖的大喊道。
“少侠,别别别,我说!我说!别杀我!”
声音早已经含糊不清起来,嘟哝嘟哝的。
“向东往十里,有一个镖旗,只要拔下镖旗,寨子里的人就会过来接应。”
“寨子?你们那窝藏的流寇一共多少人?”
“一,一共四十七人,加上我们四个和被你杀了的两个,还剩四十一人。”
“哦?将你们寨子里的修为情况和布局给我仔细讲讲。”
没一阵子,展宜年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溅上的血丝。
他擦了擦脸颊。
门被微风缓缓带开,露出了里面的惨状。
几人全部呈跪状,头颅早已经不知踪影。
鲜血流了一地,差点漫出了门槛。
从刚刚那人得知,这寨子名叫天鹰寨。
一共有三人掌权。
分别为大当家,穆金鹰。
二当家,花明蛇。
三当家,岳力熊。
三人修为为那穆金鹰修为最高,为宗师四等。
花明蛇虽然听说没有修为,但是使得一手冷兵器暗毒。
也是一位棘手的狠角色。
三当家岳力熊倒是没有什么脑子,纯属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做事不考虑后果。
最主要的问题是,展宜年问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那王书之居然是穆金蛇的结拜兄弟。
两人为了财宝,甚至共同做着畜牲的勾当。
穆金鹰负责强抢民女,打劫镖局。
王书之负责平息民生,将波澜压个干净。
二者可谓是做的天衣无缝。
甚至听那几个小贼说,前任青鸳城的城主。
也就是王书之的父亲,就是被花明蛇毒发身亡。
让展宜年不得不考虑那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展宜年也打听到了白焕生女儿的消息。
据说在三月前被抓回来后,就要挟着白家赏金,可那二当家似乎动了色心,想把其占为己有。
为此,王书之还与花明蛇大闹了一场。
由于穆金鹰的参与,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不知道那小贼说的是否属实。
不过看那样,也没有胆量骗自己。
往客栈的东面走了一些时辰。
果然看到一个镖旗。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镖旗顶端,赫然还挂着一个骷髅头。
看样子已经泛黄了许久,有些时日的样子。
镖旗用红色丝绸制成大部分,黑色丝绸化作布边的烈焰。
旗身上画着一只巨大的黑鹰。
吊着一颗人头,好不骇人。
果然是流寇马贼,残忍手段,丝毫不弱于自己在漠北碰到的李怒斩一众人。
可惜啊,这帮人,也只能与李怒斩一起,在地府见面了。
展宜年将那镖旗一剑斩下。
泛黄骷髅头随之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
展宜年用手抛开一块黄沙土地。
挖出一个深坑。
将骷髅头埋了进去。
拍了拍面上的尘土,也是哀叹一声。
“安息吧。”
即使是这世间最凶厉的游魂,也有一颗孤寂无比的心脏。
没一会儿,一阵马蹄伴随着金铁交加之声。
朝着展宜年的方向越奔越近。
马蹄声也越来越重,甚至能听到马背上人的喘息声。
展宜年缓缓转过身,腰间的丈青枫鸣鸣作响。
面前一共五人,着风沙暗黄劲衣,腰间插着锃亮马刀,骑着威武雄驹。
面上尽是狠厉之色。
那人见拔旗的不是与自己窝同一伙儿的人,也是微颔首道。
“你是何人?”
眼神在展宜年身上的境重山府道袍上,不断打量着。
忽地,身旁一人慢慢靠近。
对着带头那人轻声说道。
“大哥,好像是那宗门弟子。”
忽地,那带头一人冷笑一声。
“你也是来送死的?”
“我倒你们天鹰寨都是些什么绝世高手,原来是一群臭鱼烂虾。你真觉着,五个武夫境的人能杀了我?”
展宜年腰间抽出丈青枫。
寒光照着脸颊,如同一旁微微的清风似的。
十分渗人。
那骑马的几人也是脸色微微凝了凝,怔了一会儿。
随即道。
“你若真觉着自己有几分本事,那便随着我来。”
那人道。
展宜年也是不解。
“怎么?想用这般伎俩引诱我去陷阱里?去了那寨子被你们围杀?”
展宜年冷笑一番。
那人忽地又道。
“既然你杀了我们的人,便是与我们有仇,你若是宗门弟子,便是为了我们寨主的项上人头,或者是被劫掠走的财宝,再不济就是有人重金买你来救回我们绑架的世家子弟。”
那人眼神微微凛了凛。
“你倒也是不傻。”
“我们大当家有规定,如若有仇恨,请去寨上一叙。”
“请吧。”
随即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之前那般狠厉之色也已经全无。
展宜年深邃的眸里有些波澜。
不知道此次,是如何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