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卡在了这小境界到大境界的寸进之上。
执念一生,也是遗憾无数。
展宜年忍者那抽血剥魂似的痛苦。
咬牙坚挺着。
忽地,那心中宛若有一颗小珠子碎了一般。
那碎裂的声响,也分明而来。
自己心中吊着不下的那口气,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展宜年感到心中不是那么痛苦时,便已经知道。
自己经过一晚上的修炼和磨砺,终于是进入到了那宗师九等的境界。
他只觉着浑身都是无力的。
想一头倒下去,好好的休息一番。
忽地,他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本以为是汗过多黏住了道袍,低头一嗅,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臭味。
这次甚是比之前还要强烈。
那一坨坨黑色的糊状物从展宜年脖颈之处,一直蔓延到胳膊上。
展宜年眉头一皱,似乎发现这房中基本上都是那污秽之物的味道,便立马提桶去院儿后的水井里,提了几桶清水,回到房中好生洗了一番。
将身子浸入水中,展宜年才觉着浑身放松了一些。
不在那般筋骨酸痛无比,那火烧似的感觉,也没了半数。
将身子洗了个干净,又换上了先前的那身黑色劲衣,展宜年只觉着又神情气爽了来。
甚至浑身都有了用不完的劲儿。
那磅礴的灵力,也不断在经脉中翻涌着。
天已经亮了好一会儿,没有了清晨的那丝薄薄的寒雾。
推开木门,那悬空高高于上的烈阳光芒,一下子便让展宜年睁不开眼睛来。
院儿中正在修炼的薛景刀一下便入了展宜年的眼中。
见他也是眉目之间发红,精神气十分高昂。
那股熟悉的模样,展宜年一猜便知道,薛景刀昨日定是用了给他的那颗凡尘丹。
薛景刀忽地注意背后有些动静。
便转过了头来。
“噢,展兄,你醒了?”
“嗯,你的修为,寸进了么?”
展宜年只觉着此时的薛景刀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魄,有些虚幻,又有些真实。
似乎与原来的豪气冲天模样大不相同。
“哈哈,还得多亏了展兄给的那颗凡尘丹,若不是它,我离那大宗师六等的境界,还要费上好些时日。”
薛景刀挠了挠头,脸上的欣喜之色,却是掩盖不住。
“咦,展兄你也寸进了修为吗?”
“总感觉你的气势,比之前更加凌厉了一番。”
薛景刀打量起来眼前这个黢黑的少年郎。
似乎比之前的日子,长高了些,还是壮了些。
总觉着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可就是说不上来。
“嗯,略微寸进了一番。”
展宜年点了点头。
薛景刀扶着下巴,忽然思考了起来。
随即道。
“展兄,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如何?”
薛景刀显然没有给展宜年拒绝的机会,已经摆好了架势,那双腿分叉开来,右手为掌状,左手为拳,一前一后。
气势如同巍峨大山一般,拔地而起。
“我们就拳脚比划就好,不动用那见血的刀角。”
“好。”
展宜年也是颔首轻点点头。
他自从进了境重山府,就一直愁没有练手的对象。
之前被岳夜桥,冷云飞,莫如云打的那口恶气,也藏着心里迟迟没有机会发泄而出。
如今已经有了资本,展宜年当然想大展拳脚一番。
于是也摆起了架势。
与那薛景刀的架势不同,展宜年只是将右手化作掌状微微向前屈。
摊开掌,掌心向上。
一只手背在身后,轻声道。
“请。”
“那你可得小心了。”
薛景刀那架势是水墨庄特有的祖传拳法。
名为‘破流拳。’
即使在那水中,也能拳似龙虎,蛇涌海河的气势。
作为水墨庄薛家的传人,薛景刀也是将那破流拳练的精通十分。
甚至已经快些达到了圆满境界。
而另一边的展宜年,却没有学过什么拳法。
只是普普通通将那衔金芒的气势,又融会贯通进了拳头里。
也是之前弄的花架子。
虽然不如用刀剑那般锋利狠辣。
可那拳劲儿里,也是实打实的武学。
不经如此,展宜年越发觉着,自从上次帝阿借了法相,自己的灵力便有了一丝金铁之威能。
昨晚倒是没来得及问帝阿。
今日迈入宗师九境之时,那金铁威能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砰!”
两人没有任何闪躲,那硬如沙包大小的拳头,对撞在一起。
两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只不过修为相差实在过大,展宜年终的是多退了几步。
而薛景刀虽然占了上风。
但是刚刚碰撞的时候,他只觉着自己的拳头好像碰到了一块儿坚硬无比的玄铁似的。
甚至拳口,都有些微微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