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一心的时机,你不该辜负她老人家最后的苦心。”
白墨冉缓步走到他的对面,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声音轻柔却不失强硬。
秦夜泠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不冷不热,带着些淡漠的疏离,却足以刺痛白墨冉的眼睛。
“可我不需要她这样的牺牲。”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清晰道,语气中有种执拗的偏执。
面对他这样的视线,白墨冉一时间失去了全部的言语,最后她只是语气平缓而又冷静道:“她不只是为了你,是为了整个秦家。”
但是她的眼睛,却已经无法做到正视他的目光。
她伸出手去握他的手,在触碰到他手掌的那一刻,她的手被那股刺骨的寒冷所伤,狠狠地一颤,却没有松开。
但对方却坚决的挣脱开了她握过来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到了士兵的最前面。
在他走之后,白墨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殷红的血迹赫然其上。
面对秦夜泠的数万大军,皇宫里的区区几万御林军本就占不到什么优势,如今他们更是损失了自己唯一的底牌,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就算是天意,也不能任由他们这么轻易地就攻进来!”澹台丰恨声道,长剑出鞘,带领着一帮御林军自高台而下,开始了殊死一搏。
无数的士兵从胸腔中发出愤怒而勇猛的呼嚎,杀气腾腾的冲向宫外,刀剑碰撞声,厮杀怒喊声,肢体肉搏声,不断地传入白墨冉的耳朵里,她却只是背对着宫门口,面色平静的看着天空。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空中落下,而且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地面都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雪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她伸出手去,一朵雪花落在她的手心,转眼融化成一滴剔透的水珠,她将其捧到自己眼前细看下,还能从它的倒影中看见自己愈发冷清的眼神。
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秋霜跑到她的身边欣喜的唤她,白墨冉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阁主……”这次,就连一向心思跳脱的秋霜也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劲的瞅着她。
“都结束了?”白墨冉没有避开她探寻的视线,反而笑着迎上去,教人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反常。
秋霜当即敛了自己的心思,高兴的点了点头,急急道:“在其他几个门包围的士兵也全都取得了胜利,现在秦将军正在带着将士们去寻澹台宏,等将他也抓到后,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
“尘埃落定……”白墨冉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转身一边朝着皇宫内走去一边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或许有些事情,在今天她真的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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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没有想到,在大军找到澹台宏的时候,他竟是在皇后所在的凤仪宫内。
重重侍卫在凤仪宫外严密把守,只有秦夜泠一人孤身进了宫殿。
白墨冉到的时候,澹台宏正一脸痛心的看着躲在椅子后面,不肯让他触碰的水韵,语气却是满是宠溺,企图降低她对他的防备。
“韵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与我闹脾气吗?”
水韵似是被他话语中的无奈与伤感动容,整个人凝固了一瞬,最后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满是防备的看着他,一双眼睛中盛满了任谁都能看出的不信任。
而秦夜泠在宫内站了良久,却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一直凝神看着这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墨冉则没有他的耐心了,她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一会儿,便越过了他,看着澹台宏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澹台宏,事到如今,我已不想与你多说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初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为了找寻这个答案,她隐忍了十几年,痛心了十几年,现在,她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心中难免波折。
听到白墨冉的问话,澹台宏这才将视线勉强从水韵的身上收回,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只是与他人不同的是,他眼中除了一开始有些疑惑之外,很快就转为了了然,最后露出了一抹诡异难测的笑容,却没有回答。
白墨冉对他这样的表现倒也不意外,眼底有寒光一闪而过。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慈手软的白墨冉了,更何况这个答案对于她而言,至关重要!
她身形微动,只眨眼间,便已来到了水韵的身边,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颈,面色冰冷如霜的看着澹台宏骤然变色的脸缓缓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