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进去搜查一番便知。”
见着景澈微微变了脸色,他更为自信。缓缓抬起手来,正欲下令搜查,却见一道白影走来,正是西苑的方向。
“等等。”
来人正是初元。此时一脸肃然之色,哪还有平日半分嬉皮笑脸模样。
踱步走至景澈身侧,看着顾武似笑非笑道:“你所谓的证据可是这个?”
说罢,抬起手来,亮出一方长盒晃了晃。
顾盼瑾简直目瞪口呆,这,这不是徐氏那日送我的平安符么!
再看顾武,果真脸色大变。
前些时日听闻徐氏密告,言说拜访王府无意间发现澈亲王私通燕贼,更是提笔画下燕国兵符模样,联想近日燕国屯兵边境,他这才携兵而来。
若是这长盒里的东西果真是燕国兵符,由他搜出来,定景澈之罪自是理所当然,即便他无诏包围亲王府也能推说一二。可如今被这人先行拿出,里头的信物说不定早已更换,搞不好还会治他个诬陷亲王之嫌。
他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今日之事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被他反咬一口更是得不偿失。
顾武犹疑不决,初元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晃了晃长盒,对着呆愣在门口的顾盼瑾抬了抬下巴:“王妃,此物你可还认得?”
顾盼瑾愣愣的点了点头,此时也晓得此事非同小可。积福行善已然这般艰难,她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阴沉着脸的景澈,她道:“不过丞相夫人替我求的平安符,想来是误会一场,王爷何需计较。”
瞧见顾武面色发白,想也晓得他亦是被蒙在鼓里,当务之急是先平息了这场干戈才是。
顾武这才发现顾盼瑾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此刻听她此言,眼波微转间早已将事情想了个通彻。赶紧笑着附和:“哈哈哈哈哈......先前有人来报,老臣还道澈亲王忠肝义胆其心可表日月,怎可能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原是误会一场。还望王爷恕罪。”
景澈看向他,似笑非笑:“误会?深夜带兵前来,你竟想如此搪塞于本王?”
顾武捋了捋胡须,打着哈哈道:“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如此,老臣便不多打扰,这便带人离开。”
景澈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眸中寒意更甚,看着顾武冷笑道:“本王这澈亲王府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
顾武心头一紧,如今局势断然是拖不得的。只得放低姿态赔笑:“让澈亲王受惊了,时日已晚,老臣改日定当上门赔罪。翁婿一场,还望王爷莫要推辞才是。”
景澈不为所动,瞥了满院的官兵一眼,再出口的话已满是杀意:“诬陷亲王,私养精兵。想来无论哪一条你也走不出本王这大门。”
随着话落,自景澈身后两端贯出两队人马,将几人团团围住。
顾武一见,将顾盼瑾护在身后,变了脸色:“澈亲王,你这是何意?”
景澈不理他,冷声下令:“顾武私养精兵论罪当斩。给我拿下!”
眼见着景澈变了脸,顾武也冷下脸来:“景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敢携兵前来,自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打斗中不幸丧命也无可厚非。”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尽显,他扫了顾盼瑾一眼,思虑着是否将她一并射杀。
景澈看着他狗急跳墙嗤笑一声,对着暗卫沉声下令:“还愣着作甚!捉拿逆贼,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顾武一听,怒得冲身后官兵喊道:“澈亲王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夺得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官兵顿时蜂拥向前,两军很快战作一团。
顿时杀声震天,血染萧墙。
即便顾武所携官兵乃是他私下培养,可惜他不过一介文臣,景澈厉兵秣马,精兵早已如铜墙铁壁,加之暗卫训练有素,很快便占了上风。
战况直转急下,顾武手无缚鸡之力,很快便被捉拿住。顾武恨恨地瞪着景澈,红着眼眶叫嚣:“景澈,有种你就杀了老夫!”
瞧着他披头散发,目眦欲裂再不复从前斯文模样,初元忍不住冷笑道:“杀了你?顾丞相拥兵自重,夜袭亲王府。想来顾家抄家问斩,即便灭个九族也是情理之中。”
看着他神情惊愕,面色惨白,景澈懒懒勾唇:“押下去。明日交由大理寺审判!”
暗卫领命而去。
景澈扫一眼顾盼瑾,转身离去。
初元拿出折扇摇了摇,将长盒递给身旁管家,漫步至顾盼瑾跟前,笑道:“王妃瞧着受惊不小,今夜该是彻夜难眠了罢。可要同在下小酌几杯,怡养心神?”
顾盼瑾想了想,煞有其事道:“那你等会,我去同桃丫知会一声。”
初元满脸的笑意再次僵在脸上,你爹都被关进大牢了,你竟还当真有心思饮酒?这心也忒大了些!
嘴角抽了抽,他僵硬的开口:“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未处理,还是改日再邀。”
说罢,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顾盼瑾盯着他的背影忿忿出神,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王府里的人果真个个都不是个东西!
想罢,她疾步往西苑而去。顾武于她有情,她若坐视不管,恐是会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