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找个老婆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想还是觉得浑身发寒。
他并非没有接触过女人,对于他这样的不什么成功的商人来说,舒缓商场休止所带来的压力是必要的,而且方法有很多,而找个女人上床无疑是一个最直接而且是最有效的途径,但他还是无法想象十三岁的孩子后面跟着一个拖鼻涕的小丫头是个什么怪异的场景。
朱千户却不管自己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所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向来是容不得小辈儿插嘴的。
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先给朱浩定上一门亲,过个两三年等孩子大了再把人给娶过来,本来在卫所里就有几个合适的,但……但现在就不好说了,娃变成了这样,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开这个口不是?
不过俊祥你放心,娃儿身体上是一点毛病也没有的了,只是锻炼身体的法子有些古怪,我问他,他说是睡梦中那位白须白袍的仙长教他的。”说罢,朱千户还站起身来,一弯腰做起揖礼来。
朱千户说,“这年月,咱们军户要想把人家马上把人娶回来很难,倒是那家的女儿我们给她养三年,多要是对方到时还是不满意,咱们也不强求,退亲就是了,绝对不会叫你难做。”
朱俊祥听到这里,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道:“行,我回广海卫所里叫我婆姨在新宁县寻摸一下,总得给虎头找个合适的,再一个,虎头也不小了,总在卫所里窝着也没什么出息,我看不如顺便到新宁县学里进学,将来就算读书不成,也能长些本事,哥看这样好吗?”
朱千户脸上立时乐开了花儿,一连声的点头道:“成成,有你这么个叔真是虎头的福份,虎头谢谢叔叔。”
朱浩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反对,他虽然在这一年装作一小孩的样子,谨慎小心,最近几个月才从环境,语音,生活习惯逐渐适应过来,听了两个人的对话,虽然起初有些惊奇,但只是转念之间,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对于不关乎自己处境是否危险的事情,他向来是听之任之的,于是只是道:“谢谢叔。”
朱浩在旁边静静听着,他接触生人只有卫所的人和事,很多时候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年岁相近的朱俊祥是可以顺利交流的人,半年前朱俊祥发现,不能把朱浩当作十三岁的小孩子,但是其他人自己还是装小孩。
只听朱俊祥这时说道:“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日子过的就是不顺,大哥是正牌子的世袭千户,方圆五十里都是老朱家的地盘,广海卫所里新来了个守备管不到这,这其实没什么,牛副千户是不错,但岁数不饶人,退下来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但新来的这位大人。
唉,您也知道,牛副千户就管着我们这些南湾的水寨兄弟,但这位新来的大人可好,光家丁就带来了十好几个,还都是些家养的奴才,来了没两天,就开始琢磨着安插亲信了,南湾的水寨里哪那么多的好位子……我看啊,再过些日子,我们这些水寨兄弟的日子就该难过啰。”
这武装家丁也是大明军制发展到现在所形成的特sè,由于卫所军早已不堪一战,各级武将便克扣士兵粮饷用来招募一些私兵。这些家丁由于待遇远高于一般士兵,所以战斗力较强,而且他们属于将领的私人财产。
“还有……”朱俊祥抿了一口酒趁着熏熏的醉意,朱俊祥好像要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儿都说出来。
“南湾那个盐场盐监的位子也空出来了,嘿嘿,盯着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只一个,咱们新宁县产盐有南湾、博劳、怀宁、都斛、矬峒、金斗六盐场。”这6个盐场,除了金斗一个所属广东承宣布政使司之外,5个都在今新宁县境内。
南湾前些年盐场哪里轮得到咱们军户染指,都是些太监把持着,不过现在不同了,京城宫里的魏公公倒了霉,下面的冯公公也下了台,不光自己被砍了脑袋,下面的人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就算是到了现在,盐场这个烫手山芋,也没有哪个大人敢接手。
现在就摆在那里,但大家都得吃盐不是?于是就让下面的人现管着,等朝中的那些大人们商量出个办法来再作定夺。要我看啊,下面的人都争的头破血流的,就别说朝中的那些大人们了,这事一时半会还真定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