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向刀丛，觅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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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怀璧与无骸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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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四章】向刀丛，觅小诗

    新始祖，王莽，篡汉之人。从遥远的未来向前逆行，在公元纪年的原点附近登陆的时线溯回者。

    所谓“新始祖”的含义，与字面意思稍有偏差，是“新”王朝的始祖。这就像武则天不自称唐朝皇帝，而要上溯封神时代的“周”一样，王莽所建立的“新朝”区别于“汉朝”，上溯的始祖则为轩辕黄帝。

    ……至于这位少女穿越者有没有真的穿越回黄帝的时代，去看一眼她追认的祖先，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事实上，王莽在人类八千年文明的历史上，属于相当异类的个体……因为“时代”是一种十分超然的力量，通常都会阻止人类对它本身的不自量力的挑战。

    就像几个月前，被法国政府以“彩票”为陷阱钓出、从而被世人识破的那个穿越者一样，大部分试图操作时间的人，最终都会发现自己根本翻不起什么有意义的波浪，如同石子没入时间之海。

    穿越者受“时代”本身的压迫，无论来到哪一“时代”，都会有各种或明或暗的力量将他们溺死于时间的海流。根据王权携带者间通常的观点，王莽可能是从公元2300年穿越回汉朝，然后用未来科技席卷神州、一统天下的。但这其实也解释不了，她为何能够真正改变历史的进程——

    公元2300年的科技虽然先进，但与“非现实”之物也不过互有胜负、各擅胜场而已。那些从未来反溯到二战时期、试图刺杀希特勒的人们，不也都干净利落地败于“二战时代”对他们的肃清了么？

    但其实，这是一个有关“意志”的故事。

    穿越者王莽选择了公元元年作为降临时间点，这一举动背后的意味不言自明。她原本想要去观察的那位“神之子”，是预言中“要在地上作王一千年”的神王。然而从结果上看，她在空间位置的选取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偏离——没有来到以色列的伯利恒，反而降临在了西汉时期的神州大地上。

    但也正是这一误差，令王莽的意志中产生了追寻“王权”的刻印——观察不到预期中的“王权”，那不如就从脚下的国土开始，由自己来在地上作王。

    于是原本另有名字的少女，在这个时代为自己取名为“王莽”——许多人都认为它听起来完全不该是女性的名字，其中原因正是如此。因为少女对这个名字寄托的含义其实是：“要成为君王的话，遇事不决莽一波就好了。”

    正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气质，在公元元年附近，完成了极少有人能够完成的统一神州之业、以“王权”冲破了“时代”的封锁。而在公元2056年的战前，也同样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气质，驱动着她为解开“暗流”之秘，以无忧王的“天眼通”为引，前往比公元2056年更远、比公元2300年更远……乃至比公元纪年的终结更远的，不可测的遥远未来，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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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来时，没有见到黑无忧王，也没有见到白无忧王。不知为何，这让她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而这种很糟糕的预感，在几秒之后就化作了真实。

    “你醒啦？”蓝色长发的少女皇帝推开实验室的门，挥了挥手，开始抽空培养槽中的橙色液体，“事情我都已经听无忧王说了，这一次你去向的未来，到底是有什么反常的事物在……”

    “呀————————————”

    清脆的破碎声伴着尖叫响起，借用“王莽”之名的少女一跃而起，向后撞碎了透明的培养槽玻璃，仿佛在地面上游泳般地从碎玻璃与剩余的营养液中穿过，下意识地想要尽可能远离那位两千年前覆灭了新朝的“位面之子”。

    当然，小光并不会在此对她不利。这一点王莽知道，小光也知道王莽知道。但这种过激反应也不能全怪王莽……要说的话，可能还是小光不好。因为小光不加预告地出现在王莽面前，就一定会产生这种效果……如果要为这种效果加上一个几率，那就是百分之百。

    “……”

    小光没想到当年窃取“汉”之法统的那位少女，时隔多年还对自己重新取回法统的那些过程，留有如此严重的心理阴影。于是她想了想，转身又从来时的自动门里走了回去。而在出门之前，她的语声悠然飘来：“头脑清醒一下吧，小贼。给你五分钟准备时间，然后我会回这房间……和你谈谈。”

    …………

    ……

    五分钟后。

    小光重新进入实验室时，发现王莽已经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身未来风格的闪亮衣装，穿戴整齐。并且后者的心情似乎也从受惊的仓鼠状态调整了过来，重新记起了自己身为皇帝，拥有“王权”，是能与汉光武帝平起平坐之人。

    ……嗯，理论上，大概，平起平坐，差不多，吧。

    至少现在两人都按照汉朝的礼仪跪座在地，从物理上算是平起平坐了。

    就这样，时隔两千年后，在2056年重逢的两人，开始了一场决定未来、现实与非现实命运的对谈。

    而这两人的对谈，是从一首小诗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