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马金口玉言一样,“建安风骨”也同样是一种基于“言语”的王权显现形式。它开始起到作用的契机,就在于那位苏共总书记结束诗篇的一瞬间——
然而。
风不再动,骨也没有发生变化。建安文学领袖引以为傲的“文学批评”之权能,并未对斯大林所引用的《未来主义宣言》生效。
“?!”
少女曹丕紧锁眉头,猜不出其中原因。
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位外表看似军人的少女,约瑟夫·斯大林……
在某种意义上说,是20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反批评家之一。
斯大林所整肃的作家,如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巴别尔,普拉东诺夫,皮利尼亚克……几乎全是文学大师级的人物,令人惋惜。
而她所推崇的作家,例如富尔马诺夫,潘菲诺夫,巴巴耶夫斯基等人,则都是近似文学小丑似的人物……试想一下,在人类历史上,还有哪个领袖有这样精准的文学判断力?
斯大林同志对文学十分重视。曾有一轶事:苏联小说家特里丰诺夫年轻时写过一篇小说《大学生》,参评斯大林文学奖,被评委选为头奖。评委上呈名单,斯大林同志一看,名字有些熟悉,问手下,这个特里丰诺夫与我认识的那个特里丰诺夫是什么关系啊?手下就告诉她,这位是你认识的那位的儿子。
于是斯大林同志一笑,把特里丰诺夫的头奖改为二等奖——特里丰诺夫的父亲是红军将领,死于苏联的肃反运动中。
——由是,文学批评家与文学反批评家的战斗,骤然展开。
…………
……
“啊。对了。”
斯大林同志回头,对前不久刚开导过的司马昭同志温和一笑:“我再帮你一个忙吧。你以后准备怎么选择‘王权’显现形式,可以根据我的建议,慢慢思考。不过现在那片对你有害无益的‘文章’……我可以先帮你处理一下。”
二战时的白色军用手套在三国时的长刀表面轻轻擦拭。随着手指的涂抹,刀身表面的火云与凤凰也如未干的颜料般被斯大林擦除,不见踪影。
“抹……抹掉了?”司马昭大惊失色,但随即发现自身的“王权”并未消退,只是刀上显现的纹路与画面消失了。
但她依旧十分疑惑:“这……这可是我的‘王权’啊。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让这画面消失,所以才会被‘建安风骨’反过来控制那只凤凰……我都无法强制改变的自身‘王权’,你是怎么做到为我改变的呢?”
“这很简单。”
约瑟夫·斯大林转身迎向漫天敌人,留给司马昭一个可靠的背影:“抹掉一张画算什么?就连成型的油画,我都能随意增删人物——司马昭同志,你一定不懂吧?随着时局的变动,艺术品所呈现的内容……也是需要不断加以删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