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梁说差役问的正是他想问的,其实他想问的也正是小青瓜想问的。苏幕遮和差衙说了两句话后,蓦然间就得出“京都府衙出事”的结论,莫说差衙好奇,一般人都得好奇。
苏幕遮没有急于回答,她对上粟梁玩味的笑意,缓缓说道:“你不是也知道吗?”
“哦?”粟梁这声“哦”虽是疑问语气,面上神色却没有半点疑问,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贫道知道是因为……本来就知道,可你明明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又不知道的说了一串,一般人听了,肯定会晕头转向,好比说小青瓜,小脸上满满的疑惑,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
但苏幕遮和东方毅不是一般人,一听就懂。
“那又什么奇怪,靠观察呗,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苏幕遮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第一,那些差衙形容狼狈,不像平常时候那么精神。”
“第二,”东方毅接口说道,“那个衙差发梢有烧焦的痕迹。”
苏幕遮笑着看了他一眼,虽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兴致,和自己一起在言语间揶揄粟梁,但对此乐见其成,接着说道:“第三,他的袖口被燎了几个洞,看来是火星迸上身造成的。”
“第四,他的双肘处有水迹,是挽起袖子后,将双手浸入水缸后弄湿的。”东方毅不甘落后,说得也不慢。
“第五,他双眼通红,眼底隐约有泪痕,是被火熏出来的。”苏幕遮说道。
“第六,他靴子上沾了火灰,衙差服下摆下的裤子上也有蹭上的灰迹。”
东方毅一开始只想凑个趣,但见苏幕遮说个不停后,他也起了争胜的心,想看看她究竟能说出多少条,会不会比自己观察到的还要多。
“第七……”
“停停停!”
粟梁见苏幕遮还待再说。忙不迭的喊停,后悔自己明知故问,他看看毅遮二人,哼笑道:“你们两个合当去大理寺破案。真是浪费人才。”
“说吧,你知不知道京都府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幕遮不再兜圈子,直言问道。
“还用问吗?你们不是你一言他一语的都说了吗,”粟梁漫不经心的说道,“起火了。火势还不小呢,附近几个坊的武侯铺铺兵都惊动,折腾了好一阵火才灭的。”
“火因是什么?意外还是人为?”苏幕遮沉吟着问道。
粟梁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苏幕遮垂下眼帘:京都府衙在城东,东方毅从城北的家过来不知道很正常,自己住在城西又没有千里眼,不知道也正常,可粟梁若是从西门进的雍京,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日/他被官府的衙役追捕,今日/京都府衙起了大火。
如果说追捕他的衙役正是京都府衙派来的。那今日的大火……
苏幕遮蓦地抬首,望着粟梁:“你,你到底……”
“苏姑娘,我出来的久了,要先回去了。”
屋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苏幕遮心里一沉:怎么把她忘了呢。
东方毅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周身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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