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说道:“总要知道是谁,才能釜底抽薪吧。”
“是,是我店里的一个伙计,”顾大嫂有些期期艾艾,实在是这事太荒唐了些,“我新雇的帮工。那孩子才十七八岁,他们竟然忍心把这脏水泼他身上,”她说到这里,颇有些义愤填膺。“我已经让那孩子先回老家避一阵子了,他们口说无凭,料想也玩不出什么把戏。”
听了这话,苏幕遮不以为然,顾姐姐居然心叹他们把脏水泼到那小伙计身上,未免太过无情。她也不想想,她战战兢兢做了这些年的孝顺儿媳,文婆子那桶脏水还不是说泼就泼。对她都狠得下心,更何况一个非亲非故的小伙计。
“对那人的品性,姐姐可有把握?他不会受一点好处就反过来咬姐姐一口吧?”
苏幕遮经昨晚与粟梁一番长谈,心态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如今看人再不像从前,而是先从最坏开始揣摩。
“那不能,”顾大嫂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要是做如此丧良心的事,定会心虚,那让他编排什么时候和我私通,怎么私通就定然说不圆满。”
“但愿如此。”苏幕遮轻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诚如顾大嫂所言,如果那伙计要是说谎,定能从中找出破绽
“如果她手里有你私通他人的‘证据’,又不需要族里的长辈定夺,那她还等什么呢?又为何要上门来闹呢?”苏幕遮想不明白。
对于九州中原地区的婚俗,她知道的不多,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像滇州一样,夫妇两个要和离,喝杯和离酒,各走各的路这么简单。文婆子上门闹事肯定是因为她无法完全拿捏顾大嫂,了解她闹事的原因,就能进一步抓住她的弱点。
“大郎不在了,她如果要休我就要去府衙过堂,拿出确凿的证据来,”顾大嫂强忍心中的哀痛,反手一抹眼睛,倔强的说道,“我知道她容不下我,昨个我和她说了,让我走可以,倚红偎翠我也可以不要,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要带心心一起走,第二,我不能被休,只能和离。”
苏幕遮心忖道:这第一条多半没什么问题,反正文婆子对心心从没有过什么祖孙之情,加上心心是个女孩,没法……像他们说的,为文家“传宗接代”。但恐怕第二条那老婆子不会答应,想也知道,肯定和顾姐姐的嫁妆有关。
苏幕遮已尽量把自己代入文婆子的立场,去揣摩她的回答,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是低估了那老婆子的无耻和吝啬。
“什么?连第一个条件也不答应?”
苏幕遮瞪大眼睛:“为什么啊?”她转了转脑筋,犹豫地问道,“是因为……遗产?”
顾大嫂默默地点了点头:“大郎就心心这么一个女儿,就算以后娘做主,从族里为大郎过继个香火,但心心出嫁时候的嫁妆,一定要他们文家置办的。”
(女主日记186,八月望九第三次补记,对于文婆子那种人,恐怕得闭嘴个一年半载的,积攒下来的口德才够平衡之前造的口业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