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治安官佩恩

    “数量搞清了吗？”

    “报告，至少有四百，我们数了两遍。”

    “武器呢？”

    “大部分都是用木棒和木矛。少数有装备铁质武器。”

    “有其他种族在队列里吗？”

    “没有看到。”

    “行进方向和速度？”

    “沿着芬里斯湖一路行进，速度不算快。”

    “很好。”

    佩恩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地图上，今天上午附近的村长骑着马亲自来到治安局，宣称一支规模达到数百头的豺狼人军队要袭击他的村庄。佩恩立刻集合了治安部队的所有骑兵跟着村长赶到现场。发现的确有这么一大群豺狼人，不过他们没有攻打村庄，装备水平也难称一支军队。

    这让治安官对于是否攻击它们产生了一点犹豫，虽然如此大规模的豺狼人“迁徙”在银松森林非常罕见，这预示了豺狼人氏族内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变化，也许是出现了新的强大首领或者萨满，放任这些畜生壮大绝对是最愚蠢的选择。但问题是佩恩现在手里也只有三十几名骑兵，面对数百只豺狼人还是非常吃力。当然，佩恩可以征发周边村镇并抽调辖区内的所有治安部队一起参与对豺狼人的围剿，佩恩估计这样做可以凑出和这伙豺狼人数量大致相当的队伍。

    但征调部队和民兵的事不完全由佩恩说了算，对于布鲁诺家族，佩恩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佩恩的岳父虽然断了一条腿，但毕竟依然是烂果园一带的最高领主，自己紧急调动部队必然要经过他的首肯。军情如火，佩恩的确可以独断发出征调令，但要是老爷子追究下来就很麻烦了，少不了一场笔墨官司。而如果现在佩恩自己或者派亲信回去请示，治安官就不能保证这批豺狼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傻乎乎地沿着河滩暴露在众目睽睽下“行军”了。一旦豺狼人遁入他们熟悉的地穴或者丘陵之中，调集再多的军队也无济于事。

    是征调军队来攻击还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治安官抿紧嘴唇，取舍其中的利害。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名骑兵问道。

    “先尾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骑兵又尾随着这群豺狼人一个多小时，发现这些豺狼人似乎只顾行军，对于他们的窥探毫不在意。期间佩恩让手下组织了几次佯攻，注意到骑兵冲向自己的豺狼人发生了明显的慌乱，不过仅此而已。豺狼人依旧维持着他们的行进方向和速度。没有摆开要掉头攻击佩恩的架势。

    于是佩恩换了策略，让骑兵向北扇形展开搜索。看看那些豺狼人打算和什么样的团伙汇合？但一小时后搜索队回来表示他们一无所获，附近甚至连鱼人的营地都没有找到，森林里只有灰熊和其他野兽。佩恩又开始担心这群豺狼人是别的更大阴谋的诱饵，于是派出亲卫去周边村庄找村长问话，问问他们近期有没有什么奇异事件，村长和村民表示没有异常。

    难道真的只是一支单纯的豺狼人迁徙队伍？望着豺狼人的队列，佩恩想道。

    这些豺狼人排成极不整齐的纵队前行，几乎没有哨兵观察周围，只顾着往前走。由于豺狼人队伍位于低矮平坦的河岸，佩恩根本不用担心豺狼人有什么埋伏。只要治安官手里有兵，就能轻易包抄上去把这群杂种通通推下海。

    是的，只要我有兵。

    终于治安官决定赌一赌，他先让传令官去集合他的治安步兵，这些人几个小时前就接到集结命令并在治安局待命。然后佩恩以治安官的名义向周边村庄下达征发令，命令他们调遣精壮民兵带着武器前来协助。最后佩恩甚至给靠近烂果园的另外几位治安官写信请他们派兵来助战，信里特别注明：务必轻装简从。

    集结部队花了数个小时，最先赶来的是周边村庄的民兵，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佩恩大概清点了一下，主要是长枪和弓箭，对付豺狼人算是勉强够用了。接着赶到的是佩恩的治安步兵，治安部队都清一色的锁子甲防身，外面罩着一层皮甲。豺狼人绝大部分武器都伤不了佩恩的治安部队。步兵的武器则是剑盾，现在只要稍加修整就能成为治安官的中坚力量。最后，周边辖区的治安官也派来了少量骑兵，这让佩恩的骑兵部队得到了扩充，注入的新鲜血液让治安官佩恩觉得把握更大了几分。

    下午六时，豺狼人的队伍在河边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打算今晚就在河边过夜，似乎打算修建临时宿营地。这给了佩恩追上他们的时间。治安官立刻命令民兵部队分成两部一南一北构成治安官的左右两翼，然后兵分三路突击豺狼人。

    “你们记住，战斗首先由骑兵发起，骑兵负责突袭豺狼人，不要恋战，你们的目的是从北面驱赶豺狼人向步兵方阵靠拢。等步兵方阵与豺狼人撞在一起后，民兵部队才准跟上合围，此时骑兵撤出来攻击落单或者企图逃跑的豺狼人。”佩恩在简易地图上向各支队伍的领队详细解释着。

    “记住，尽管这支豺狼人部队的行动看起来很愚蠢，但我们还不能排除对方可能是某种行动的诱饵，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如果发现情况有变，立刻听从命令撤出战场，别给我到时杀红了眼听不见号声。”

    “是！”

    “很好，弟兄们。各就各位，我们十五分钟后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