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的,“爹呀,念娘子在这个家这十几年来,任劳任怨的,生下了京远,为我们老慕家延续下香火,就宽恕她这一次,儿子求求你了……”
“哼,你还有脸说!”
慕老爷子心中满满鄙夷,随着洪亮如钟的声音放了出去,往外三排的邻居们都可以听得见,“我就生了你这样没羞没臊的蠢货儿子,你娘子上官婉容懒成那样!你既然还说她这十几年任劳任怨的,说任劳任怨的,你说是你大嫂,这我相信?会是你老二的娘子?慕刀!我的好儿子!你是不是真当你爹我的眼珠子是瞎的?”
说了这么一句,慕老爷子极为夸赞拿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架势,慕云裳忍不住逗乐,却忍在心中不敢笑出来,毕竟大家伙儿在堂屋里头还是极为严肃得紧呢。
听到这话,郑氏这心头莫名得感到,她着着实实是在老慕家勤勤恳恳十几年,如今慕老爷发话,终于承认她十几年以来的辛劳。
当下间,郑氏觉得自己过去之前受到的那些苦啊累呀什么的,统统都是值得的呢。
“慕刀,你若是我儿子,今天就休了上官婉容这个女人!下贱东西!尽是教坏我老慕家的儿孙!香香是这样,京远也是这样!这样的畜生!我们老慕家还留着她做什么?趁早滚回上官家去!也好过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
慕老爷子彻底爆发,两颗眼珠子爆裂而起,恨不得将堂下的上官婉容生吞活剥。
如果上官婉容没有记错,这是平生第一次,慕老爷子这般冲着自己发火。
若是被相公休弃,她一个中年妇人可以去依仗谁?
改嫁?
在药香村嫁给的女人名声都是很臭的,因为这乡村里头祖辈出了一位贞洁老太君,村东头还立着一块数百年前朝的贞节牌坊。
这,乃是整个药香村最为看重的东西之一。
如果叫上官婉容去改嫁的话,还不如叫她死了!
见慕老爷子极为坚决,上官婉容跪在地上哭喊连连,两只手抓着慕刀的裤管,就差没把慕刀的裤子给扯下来,“孩子他爹呀,你可千万不能休了我呀,你若是休弃我,那就是绝我呀!就是让我马上去死呀!天呐……”
慕刀满脸是泪水,却也无动于衷,毕竟父亲的命令,他不敢去违抗不是。
再说,慕刀搭了不少银钱在吉祥赌坊这里头,他也没有任何颜面或者是话语权却跟慕老爷叫板?
想要叫板,慕刀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离开这个慕家!
离开慕家,慕刀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除了饿死便是饿死了!
“难道…难道我要再跳一次井吗?”
望着众人,竟然无一个老慕家的人出来劝一劝她上官婉容。
上官婉容此间忍不住去观望大房的人。
除了淡漠的慕云裳这个狠心的侄女之外,慕大山和郑氏夫妇二人,他们的脸色竟然也同他们的亲生女儿云裳一样,一样是那样淡漠和疏离。
寒心二字,便是上官婉容此刻心中的体会。
“大哥,大嫂,你们好生绝情呀!”
咬了咬银牙,上官婉容不甘心得拿手指头狠狠指着慕云裳以及云裳身侧的慕大山和郑氏。
郑氏冷冷一笑,语气里头毫无半点的感情,“她二婶娘,是你自己作茧自缚,教坏了香香侄女和京远侄子,你难道还有颜面继续呆在慕家么?”
“是呀,娘,二婶娘总是这样脸皮厚的呢,巴不得能够留下来,当个搅家精的呢,若是回娘家,兴许我们老慕家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我敢打包票的呢。”
慕云裳贴着亲生娘亲郑氏的耳畔,悄悄得说着这些话。
好在外人没有听去,郑氏谨慎得捏了了一把慕云裳,却心里头乐开花了呢,云裳女儿总是这般调皮,须要知道,这样的话,叫众人听去,那也实在不好收场的。
只是,母女两个偷偷说一点这样的梯己悄悄话,那还有什么不成的呢?
当着她上官婉容的面,她们母女两个这般咬着耳朵呀,上官婉容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上慕云裳母女一口的。
“不得好死!慕云裳!老娘希望你夫君张玉堂今天晚上肺痨病发作,包庇,你这个小贱人!到时候你当个寡妇,看谁还来救你!天杀的贱人!不得好死!”
阴鹜的倒三角眼使得上官婉容本人看起来,越发阴森可怖。
慕云裳一眼就洞穿上官婉容这个该死的女人,眼下,一定是诅咒自己和相公。
慕云裳嘴唇冷冷一抿,却是堂而皇之对上官婉容笑笑道,“二婶娘,我知道呢你此刻心里头对我和相公有着诸多祝福呢,不过呢,裳儿侄女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但愿二婶娘对侄女的祝福,会一一报应在香香堂妹和京远堂弟的身上,还有二叔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