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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店老大和蜜儿不约而同的问道。
“是啊!听上去更能招揽人气呢!”
就在三人的闲聊间,突然从街角处传来一阵嘈杂。
极目望去,原来是方才列队整齐的执金卫闯进了街角处的中京酒楼。他们不由分说的将正在柜前算账的老板李力抓走。
一时间,为避免祸患殃及自身,本就不多的几位客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粥碗,慌张地奔出酒楼。
好笑的是,这些人却并没有飞奔回家,而是由于好奇的缘故,探头探脑地围在酒楼门前想要对这混乱一窥究竟。
“李力私铸假币,罪该当斩。”
就在官吏宣布着李力罪行的同时,竟又有另一队官兵从隔壁的医馆中涌出,他们中间围着行医的刘老,想来应该也是同样的罪过吧。
钱金三人面面相觑。
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边棠重宝”字样的钱币,仔细端详。
“这该不会是假币吧!”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飞奔跑向了望京庙的方向。
蜜儿紧随其后,只见钱金气喘吁吁地站定在庙中香炉前,不顾香炉的热度,翻腾着炉中的香灰。
“我的铜钱呢?”
蜜儿不解地问说:“你找那枚小铜钱做什么?说不定已经被神官收走了。”
“什么?被收走了!那可不行,那小币说不定还是一枚边棠通宝呢!完了完了,这回可亏大发了!”
一年多前,大御五年,边棠的官方货币“边棠通宝”终于达到了再注水便铸不出钱币的地步。
户部因此向皇帝提议,发行了名为“边棠重宝”的新货币。
这“重宝”的重量是“通宝”的一倍,然而其面值却是“通宝”的十倍,也就是说,通过新币的发行,换了一个字的货币再次贬值了五倍。
货币贬值造成了本就高企的物价进一步飞涨,由于劣币驱逐良币的影响,边棠通宝在市面上迅速地消失了。
一部分人把它收藏起来,不舍得使用;而另一部分,则将它偷偷熔掉,私铸成重宝。
钱金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馎饦铺子,伤心的说着:“我的通宝,就这样花在别家神明身上了。”
店老大见此情形,遂问道:“钱娘子您没事吧?你们应该听说了吧,前阵子朝廷颁布的对假币的重刑。”
钱金已经没有了答话的力气和心思,蜜儿见状回答道:“听说了。钱家的商铺、钱庄也有几人因此而被抓走了,官兵所到之处一团乱遭呢!”
“那可不是,听说光上个月就杀了八百人哩!”
“八百人?这么多!”
“可不是,就这样都没能止住造假币的风波!毕竟这一本万利的事,在这种贫穷的时候,拼了命都有人干。”
“唉,真是有够混乱的,也不知道这朝廷都在干些什么。”
钱金此时面露难色,她随即叫嚷道:“啊!受不了了!这么穷酸的世道,果然是不适合我这种小财神生存的!”
她站起身来,转头要走,却听店老大在一旁提醒着:“钱娘子,您还没给钱呢!”
钱金拿出方才那一枚重宝递了过去,店老大却一脸为难似的不愿接受这无用的廉价货币。
钱金上前握着店老大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店老大,收下吧!什么钱不是钱呢,您说是吧!”
钱金和蜜儿吃过并不舒适的午餐正打算回家,还未走出五十步远,一队禁卫打扮的人猛然从街边阴暗的小巷中跳了出来。
还未等钱金有所反应,她就被黑布罩住了头。一旁的蜜儿立刻抽出战斧,与其他几人扭打作一团。
那几人功夫甚是了得,纵使是蜜儿也难以寻得空档抽身前来解救钱金。
钱金慌乱间大喊道:“禁卫都来查假币了?我可没有私铸假币啊!我是冤枉的!蜜儿,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