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朝外面大叫一声,“该死的,赶紧给诸位贵客上茶。”
众人重新落座后,陈河满面春风的摆摆手,“下人不识管教,多有得罪。”
钱庄笑呵呵的坐在那里连说没事,品过茶后,咳嗽一声道明来意。
“小侯爷,此次旱灾,我们的意思是屯粮限售,维持在三两六钱一石,您以为如何呀。”
“这个么...”
陈河有些犹豫,对方既然找到这里,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那就说明他在某方面一定起着重要作用。
“钱兄,这粮价之事似乎不用问我吧?”
钱庄一怔,当即笑道,“小侯爷过谦了,您是太平粮号幕后的掌控人,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已经知道了?”
陈河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件连他都是刚知道的事,居然让几个粮商知道了,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一边是金山银海,一边白骨饿殍,到底选哪边呢,陈河有些为难......
钱庄见小侯爷迟迟不表态,心中甚是焦急,许诺道,“只要小侯爷赞成此事,今晚的西荒地必然会长出二十万两白银!”
噗!
刚喝进嘴里的茶,一股脑的被陈河喷出来,放下茶碗,陈河一把握住钱庄的手,“钱兄,我看此事可行,必须涨,不涨到六两银子谁也不准停!”银山面前,陈河似乎彻底迷失了。
钱庄嘴角划过一抹不屑,飘飘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小陈兄弟,此事就按你说的办了。”
事情谈妥,气氛自然融洽,几位粮商为了拉拢陈河,拍着胸脯允诺,从今晚开始凡是在食为天的开销,皆由他们付账。
大喜之下,陈河又把自己的小鸡啄米图送出去,以示对他们的重视,拿到画作的粮商也没闲着。
连夜回去装裱,然后挂在粮铺外面,下面写着糙米四两一石。
灾民不是傻子,你涨粮价那我就换人家买,于是一群人纷纷朝着太平粮号涌去,等走到那,就见一向不露面的大掌柜,站在门前,身后的牌子上写着每石四两一钱。
灾民们无奈转身回去,不料先前那些粮铺好似商量好一样,比着赛的涨价。
短短两天,粮价就涨到了五两三钱,其速度堪称大明朝第一,官府得知后,连忙向粮商施压,奈何官仓见底,已经失去制衡的能力。
迫于无奈,陈知县只好装病在家,再也不见任何人。
随着海鱼消耗殆尽,灾民们再次陷入饥饿当中,不少人堵在粮商家破口大骂,吓得粮商们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条小道消息传出来,有人看见太平粮号的大掌柜去了老宅,灾民这才知道幕后黑手居然是洗心革面的小侯爷。
灾民们愣住了,随后便愤怒的冲向老宅讨要说法。
看着灾民离去,钱庄躲在门后抹了一把汗,悻悻道,“收了咱们二十万两银子,也该出点力了。”
“小侯爷,粮食涨价是您的意思?”马木匠站在门前询问陈河,在他身后站着数百名仆役。
“是不是该死的粮商骗了您,小的们这就去砸了他们的粮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子女,没人相信少爷是个黑心肝的人。
听着耳边传来的吵闹声,陈河放下鹅毛笔揉揉脑袋,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为了能把器具做出来,他不知废了多少心血才把草图画出来。
粮商们说的没错,西山的确种不了粮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地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粮食。
将草图放好,陈河瞟了一眼马木匠,“没错,是我带动的,二十万石粮食最少能卖一百八十万两白银,为什么不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