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李存孝依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道。
“先不管他,你去了旅顺后,会有一个叫冯伯的老人给你引路。若是遇见和你同样拿着《孟子》的人,你就说左脚反明,他必定会说右脚复金。
那个人就是你的舅舅,进了炮厂以后好好干,将来咱们家能否在后金那边混个上等奴才。就全靠你了。”
“放心,父亲,孩儿此去必定给咱们李家博一个好前程。”
“记住,你舅舅体弱多病,莫惹他生气。”
李国栋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儿子,竟有一种颤栗的感觉,好像在那黑夜中有着什么东西,正注视着他。
李国栋自嘲的笑笑,甩甩头,背着手进了屋子。
夜风阵阵,卷地飞沙。。
僻静的角落里走出一道人影,人影环顾四望,然后悄无声息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
“孝儿,此去一路多加小心。”伯府前老女人泪眼婆娑的摸着儿子的脸庞。
“知道了,娘。”
李国栋站在一边,看了一眼日头,不耐烦的催促道,“行了,别哭啼啼的,赶紧把马车赶来送少爷去码头。”
“是,老爷。”老仆把马车赶来后,李存孝跳上马车,朝着码头驶去,回想着娘亲的点点滴滴。
李存孝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虽然昨日陈河来府上赔礼,但他娘亲的腿毕竟折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思虑间,马车停下,老仆掀开门帘恭声道,“公子,码头到了,您可以上船了。”
“回去后告诉娘亲,陈河的狗命我收了,让她老人家放心。”也不等老仆回话,李存孝跳上蓬船,大喝一声,“开船!”
蓬船缓缓游动,向着港外驶去,看着繁忙的港口,李存孝微微皱起眉头,陈河这个败家子,居然弄出这么大阵仗。
有朝一日等大金入主中原时,他一定要亲自带人接管这里,到那时把陈河挂在旗杆上,每日割上一刀,以报断腿之仇。
随着登州港淡出视线,李存孝无聊的拿出那本孟子,这是他和舅舅唯一相认的凭证。
也不知道舅舅长得什么样,是否像自己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就在李存孝对着海水孤芳自赏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公子,您是想吃刀面还是水面?”
“给小爷滚蛋!”李存孝不耐烦的转过头去,然而仅仅看了一眼,就吓得亡魂大冒。
“陈河,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自然是去旅顺见舅舅了。”陈河笑容满面的从船舱里走出来,然后朝手下挥了挥手。
护卫们点点头,噌的一声抽出刀子,照着李存孝的肚子就捅进去。
噗呲!
刀锋入体,李存孝艰难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下一刻。
刀子抽出,护卫一脚将他揣进海里,连个泡都没冒,人就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
看了一眼手中的《孟子》陈河抬起头大声道“伙计们,咱们该去见一见这位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