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与妹妹没注意之际,忙将手中的宣纸画放入抽屉之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邹景辰虽说看见妹妹跑向母亲,他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也是一瞬间发生。待母亲和妹妹转过头看他时,他已离抽屉有二尺之远。
“景儿,我们快走吧,你们父亲可想你们想的紧呢,一回来就先想着你们,倒是把额娘给忘了。”言语中虽有些微词,但是王氏心里倒是甚喜,眼角都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邹翊辰和邹景辰的父亲常年在外征战,马革裹尸的场面大大小小也有近千个来回,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次回家,也只是因为路过家门而已。幸得大将军允许,方才回来瞧瞧。
这一路上不停地思念自己的内人和孩子,到了家门口却有些犹豫了。心想:“我这容貌可会吓坏孩子?他们还小,要是下出个一二三四出来,定是不好。”转身走去,没走几步,转念一想:“我要是不回家看看的话,这心里也不踏实。”思吟半刻又想:“哪有孩子嫌弃爹的,没有爹哪有孩儿。”想罢,拂袖一挥,手持剑柄,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他抚摸着其中一头笑道:“这会儿,也只有你们迎接我喽”。说罢,进入府中。众人突见邹兰司无不行礼拜见,笑脸相迎。他一一对其回礼微笑。
这行事风格要是外人瞧见了定是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二老爷和家丁下人们混为一谈,还有这身兵马装束,明明是个驰骋沙场之人,却拥有柔软心肠。可是这样的人在邹府里,大家都很倚重。不但觉得奇怪,反而觉得邹兰司亲切温和之极。
“父亲大人,你可回来了。”邹翊辰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邹兰司一瞧,眼前这个略有婴儿肥的女儿,已长到了自己的胸前,无不感慨。“爹爹这次回来就是看你来的,没想到你已经长到这么高了。”说着手掌从邹翊辰的头顶划过,比划在自己胸前。
邹翊辰顺势搂住父亲,哽咽说道:“爹爹去了许久,翊儿定是会长的,翊儿也不想快快长大,可是翊儿要是不长大的话怎么去找爹爹。”她的眼里噙着泪珠,缓缓抬头瞧着父亲。
邹翊辰自小被父亲娇纵,父亲在时总会偏护着她。许多年父亲不在身边,这一腔思念只得化作泪珠来诉说。
“爹爹,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模糊的双眼隐约看见左耳处有一条伤疤,惊得她用衣袖擦干泪水,向那条刀疤摸去。只见刀疤处的皮肤宛若一条笔直的小红蛇,死死地咬在耳根旁。
“哦,这啊,这不碍事儿,你看这是不是像一线天。小时候爹爹带你去过的一线天。”邹兰司不好意的摸着刀疤笑道。
邹翊辰一听邹兰司这么说,不免心里一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哽咽道:“爹爹……爹……爹……骗人。”说着把头埋在邹兰司的臂弯间,把他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