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知道一点的……”王老头沉思了下,“老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对江湖上面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只盼着能回家侍弄后代,对小姐的好意也只可以心领了。这样吧,以后在西南的地面上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我的儿孙自然效命,至于这个入盟吗,就暂时缓缓吧。”虽然这个决心并不容易下,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摆在这里,不得不低头。
芝姑娘娇笑道:“王老爷恐怕是会错我们小姐的意了,那些事情都是我们盟的一些鸡毛蒜皮,那里还能麻烦您老一家人,”老头松了口气,这样是最好。没想到那丫头续道:“我们盟在江南屡遭官府打压,这次进入西南是绝对不会和老丈相冲突,不过人生地不熟的,还望您老人家能给我们几个手下几个落脚的地方,再派几个人给我们指点一下生意。”
“既然这样,”王老头道:“老朽自当奉上铺面十张给诸位接风。”面上的表皮在抽动,西南本是自家的地盘,现在忽然被这些人给插了一脚,还要出血去欢迎,心中自然不会痛快。
芝姑娘正言道:“王老爷可真是大方啊,不过我们这次来的人恐怕也太多了点,不如这样吧,”说着从袖子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朗声念道:“铺面七百五十三张,伙计七千六百人,保镖一千三百人,至于您老人家的那个住宅,我们就不动了,可好?”
这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个老头更是浑身发抖,指了她的脸骂道:“这是敲诈,敲诈,这些可就是老朽一家三代以来的所有财产。”
芝姑娘一脸的为难:“我们也没办法啊,在您老人家的眼皮底下又站不稳脚跟,一下就派了这么多的人来,只能让您在帮我们方面多多的操心就是了,老人家慈悲为怀,肯定不会拒绝小女的要求的,是不是啊?”看见他几乎要气昏了过去,当下又甜甜一笑:“要是您老人家是我们自己的盟友,您的就是我们的,何苦要派这么多的人来这西南的苦地方受罪。”
老头的几根胡再也受不了主人的颤抖,飘落了下来,“什么盟友,还不是把什么都交给你们控制,这点老朽有祖训在身,是万万都不可以答应的。”
……
云诗站在远远在山冈上,欣慰了看着人群的那个丫头指手划脚,记得当初在一个破落商人家买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和别人说不了几句话就脸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独挡一面了。
也许是商人家的本性吧,这个丫头的谈判本事倒是不差,有她的出面甚至比自己亲自都要好。
这次本来并不需要她亲自出来,可是以前都有女儿陪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一下就走了,心也是空荡荡的,再也不愿意孤独的呆在那个防卫甚密的院子里,去看那个令人厌恶的父亲一眼。
还是出来散散心比较好。
不过想到女儿,云诗的眼中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应该到了辽西了吧,可恨那几个派去的心腹手下如此的没用,居然让这个半大的丫头从眼皮低下溜了,唉,早就知道她就像她爹一样不甘于平静。
不过从前些天得到的消息看,辽西的那位居然到了京城,也许两个人就这么的错开了,想着想着心里出现了一点的悲凉,难道上天也不会让他们相见的如此容易。
正出神间,一个侍女忽然在身边出现,双手捧上了几份信笺,云诗定了定神,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随手翻动了下,都是些盟中的琐事,那个侍女忽然附过身来,低声道:“禀小姐,前些天从老爷的府出来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物,好象是朝北方去了。”
云诗惊讶起来,这些年来这个所谓的父亲已经沉醉于他所构筑的幻想中,这些俗事应该不会是很过问了才对,怎么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
不过倒也不怎么的担心,这些年盟中的大权几乎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要是他想就这么简单的想收回,恐怕没那么简单。云矢天直接掌控的那部分人她也没去下手去渗透,虽然并不怎么把他们的实力看在眼里,可留着他们的话老爷子自己会比较的安心,毕竟他从来都是不会彻底的相信任何人,即使自己是他的女儿也一样。
再说他们是去了外地,并不是来夺自己的权,看来爹爹还是舍不得我的能力啊,云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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