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以告慰逝人!”
“是,学生定尊师命。”
“听说你记不得以前的很多事啦,不知可是真的。”
“不敢欺瞒先生,学生确实失忆了。”
听到这老儒师想了想说道:“哦,若果真如此,那得看看你还记得多少先前所学。你先前学到《中庸》,我且问你,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者明矣,明则诚矣。是何意啊?”
“额,学生不知道。”
“那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下一句是什么?”
“额,学生不知道。”
“无妨,那我再考考你《论语》,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是何意啊?”
“学生不知道。”太羞愧了。
“也无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以后多费时间吧。你便跟蒙童一起从《三字经》念起吧!切记不可好高骛远。”老儒师也没想到这胡明文是什么东西也不记得了,对以前所学也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只能让他从头学起了。
《三字经》吗,这时代的大多数蒙童的第一本书。难道我要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吗?就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拿着字母表摇头晃脑的背一样吗?
老儒师说完便带着两人往学堂走去。
学堂现在人已经多了起来,看到老儒师来了,刚刚还显得喧闹的学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儒师对着一众学生说道:“胡明文因家中变故辍学多日,今已重归学堂,尔等皆为同窗,以后当互相帮助,相互鼓励,携手共进,尔等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答道:“是,谨遵师命。”
老儒师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子对胡明文说道:“你坐那吧!”
之后老儒师便开始了今天的教学。首先是每天必学的明《大诰》,然后还要学习本朝律法。本来基本上社学上午就学这些东西的。但基于科举考虑,上午也只随便学学,做做样子,留出时间让学生们读一些科举书籍。根据学生学习情况分别教学,蒙童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识字类的书,年龄大一点的就开始学四书五经!基本上是老儒师读一句学生们读一句,然后老儒师解释意思,学生们就听着。
对于蒙童,老儒师只开始教几段,然后便让蒙童们自习默读。老儒师更多的时间是教四书五经的,所以学堂里的学生是蒙童们坐一起,一个圈子。儒童们坐一起一个圈子,读科举书籍。这样也方便老师教学。
胡明文就这样坐在一帮小孩子中间,跟着读人之初,性本善。老儒师也不怎么关注他们这边。
古往今来,只要老师不注意,便一定会有学生偷懒。话说胡明文这边已经有好几个小蒙童昏昏欲睡了,隔壁的一个小胖子甚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隐隐有着细微的呼噜声传出来,嘴角还留着一串口水,估计是在梦里吃东西呢。这小胖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比小丫还小?
这时有几个小孩子就去逗弄小胖子,见几个人搓了几个纸团子往小胖子丢去,小胖子也没被吵醒,只口中嘟囔道:“别闹,我在吃发糕呢?”说着还bia叽了几下嘴巴,引得一众蒙童哄堂大笑。
“何事喧哗。”一声大喝,老儒师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众蒙童顿时噤若寒蝉。
老儒师一把揪住刚刚醒来的小胖子,又指着刚刚笑得最大声的几个人,怒声说道:“你们几个,通通给我到讲案前来。”
小胖子急了,大叫道:“先生,先生,不是我,我又没吵闹,是他们在笑。”
老儒师没想到这小胖子还敢把自己摘出去,气极反笑道:“你睡觉还有理啦!”
“学堂上睡觉,虚费光阴,把手拿出来,戒尺十下。”说完便抄起戒尺在小胖子手上啪啪啪打了十下。这可不是做做样子,实打实的重重十下,啪啪地打得让胡明文在旁边都感觉到疼,心想以后要是自己被当众打手板,那得多没面子啊!看来得认真读书啦!
“罚抄三字经一遍,退下吧!”说着老儒师便让小胖子回座位了。
老儒师又把其他几个人叫上来,说道:“尔等捉弄同窗,不友同学,戒尺十下。”说完便要开始打,这时那小胖子却说道:“先生,他们还丢纸团打我。”
“什么?尔等竖子岂敢,好啊,不友同学,不惜纸张,不敬文章,戒尺二十下,罚抄《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各一遍,明日我要检查!”
这些蒙童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罚的这么重,明明上课睡觉的是小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