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崖亲自开车,原路返回了上海夜附近,他并没有急于回酒店,而是在街上溜达,尤其注意路边汽车扎堆儿的路段,果然过了不久就碰到了,刚刚被黄胖子抽了耳光,落荒而逃的卢公子一行人。吴并不知道卢公子的真实身份,那么他找这伙人到底干嘛呢?
吴把车子停到路边,回过头来望着被五花大绑的黄胖子的手下,从他的嘴里抽出了手绢。
你个王八蛋,我告诉你,万里帮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那手下不依不饶。
吴的手轻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点点的用力,只见那人面部肿的像个苹果,不一会儿就求饶了。
哥,哥,有话好说,都是江湖儿女。
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美金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手下见钱眼开,彻底忘却了自己的职责。
话说卢公子一行人离了上海夜之后,就齐刷刷的到了一家脏包子脏米线店。三张桌子拼在一起,卢公子坐上位,小弟一次环绕而坐。卢的左右脸颊全是青印儿,面无表情。手下们强忍着笑意,一个个正襟危坐。气氛十分尴尬。
他妈的,敢打老子,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老板,说着卢公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说,我的米线不要香菜不要葱花。
手下劝慰道,公子,那个人就是上海万里帮的黄胖子,也是法租界当了十几年华探长的闻人,咱们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说话的人叫卢忠,是卢大帅家管家的儿子,当然,卢的这个姓是赐姓。他从小跟卢公子一起长大,算得上是主仆兼发小。
卢指着脸,这就不是一般不一般见识的问题,我好歹也是民国四大公子之一,跟孙秃子打仗失败了我可以忍气吞声,现在在上海居然还被一个流氓头子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不忍。
这民国四大公子哪里有自封的啊,卢公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手下都知道他自大骄傲的毛病,也没有敢再说什么。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老子要办了那个楼兰春,杀了那个黄胖子。
公子不敢冲动啊,他万里帮弟子几万人,上海又是他们的地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哼,那有怎么样,他们万里帮张笑灵堂主的货都被章子栋叔叔坑了,这么久过去了万里帮不也是一个屁都没放吗?怕他个鸟。
可是我们怎么动他,难不成让兄弟们杀到黄公馆直接去抓他啊?卢忠忧虑的说道。
米线来了,老板拿着一个大托盘把十几碗米线全都放了上来。
卢公子望着米线,大口吃了起来,还没吃几口,就捂着腮帮子,他妈的,那个胖子把老子牙都打松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老板两万米线,一笼包子,快点。吴敬崖和那个黄胖子的手下一前一后坐在了卢公子他们附近的一张小桌子上。
吴敬崖偷偷回头瞄了卢一眼,然后跟身边人说道,我听说楼兰春今天的戏唱砸了。
是啊,那个手下一边数着吴给的美金一边搭腔。唱砸了也就唱砸了吧,一不给现场的观众赔礼道歉,二不认认真真继续演出,人家屁股一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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