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些日子下来,沧溟宫中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君尚收了个人间舞姬一直养在殿中,好生宠着呢。
她跟君尚虽然每日同床共枕,可并未真的发生过什么,他们都是和衣而睡,而且由于她一般不出华鸾殿殿门,这偌大的沧溟宫中除了郁丹辛璎还有那些伺候君尚的侍女外,几乎没有人见过她。
弱水三千,靓女如云,他好像只取她一瓢饮。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变得心绪无时无刻不被他牵动着,竟还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君尚是温柔的。
但她跟君尚朝夕相伴,日夜相处的日子并没有永远这样下去。
她和君尚同居在华鸾殿的生活结束在君尚去同他的下属密探政事的这一日,这日一大早,君尚便说今日要去同人谈些正事,让她乖乖呆在殿中,并命殿中掌事初莲照顾她。
今日君尚出去后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她也难得落个清闲,就在华鸾殿中吃吃喝喝玩玩,日子实在过得优哉游哉。
与她这份清闲不同的是,今日君尚跟魔界大将军疾风要商谈的却是事关六界生死的,容不得丝毫马虎的正事——
******
一间十分古色古香的阁楼内,君尚正跟魔界大将军疾风对弈下棋。
他们相对而坐,中间放着玉棋盘,而旁边的两个玉棋碗里分别放着黑子与白子。
屋内沉香袅袅,阳光透过木色的镂花窗棂照进这不甚明亮的屋里,在由砖铺成的地面上映下被切割了似的阳光。
君尚面色沉静专注下棋,而坐在他对面的疾风看起来却有些浮躁,即使走棋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面色焦灼,一副有话想对君尚说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而君尚仍不疾不徐,他下棋时布局精密且严谨,即使疾风已是棋中高手,可每次下棋也总是猜不出他诡谲多变的棋路,总是下不过他,更何况今天疾风看起来显然心中有事,还没下一会儿他的白棋就已被君尚的黑棋所劫杀。
“你今天很心不在焉。”君尚说。
疾风看见自己这盘棋又输了,难免有些懊丧。
疾风是个胡子拉碴的硬头莽汉,身材魁梧而壮实,脸上又有着因久经沙场而落下的长疤,那蜈蚣一样的疤痕留在脸上十分难看,他的外形任何人看了都不禁心头生畏,可他对待君尚的态度却十分的毕恭毕敬,即使身材魁梧,可在君尚面前也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与他想必,君尚即使只是静静坐在那儿,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同他这硬头愣脑的莽汉截然不同,光看气势就已高下立分,令人不由自主为他所折服。
“尊上,尽管您之前已经回绝过属下的谏议,可属下也不得不再提一遍——如今天下大乱,六界之中除了同我们交好的妖界以外其余全部死伤惨重,天界更是因您当初以一人之力战赢天界三十万精兵悍将,又重伤了天帝而元气大伤,至今都没能恢复过来。依属下之见,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攻打天界,趁他们群龙无首之际打他个落花流水,只有这样我们魔界才能一统六界,称霸天下!”
君尚面色沉静,依然不动声色,即使坐在他对面的疾风面色已十分焦急,可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我不会攻打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