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付兆深满眼痛苦,抬起手,他想给她擦掉眼泪,手在距离付阮不到十厘米处,她毫无预兆地开口:“六叔在哪?”
付兆深的手陡然停在半空,再看付阮,她眼里有恨,但更多的是不掺一粒沙子的清明,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被情绪左右。
付兆深喉结微动,收回手,出声道:“你没注意到,自从阮伯母出事后,六叔就不在付长康身边了吗?”
付阮沉默,她在回忆。
付兆深:“六叔怪我妈傻,又恨付长康连最亲的人都能动杀心,这种人,你为他卖一辈子命,他也会因为你的一件‘错事’而要你的命,我跟我妈离开岄州后,六叔也找理由走了,这些年我从来没在国外见过他,我妈一直跟他有联系,我不知道他在哪,但他还活着。”
付阮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理智,眉心一蹙,她沉声道:“说这么多,原来都是听说。”
付兆深淡定:“你也开始怀疑付长康了吗?”
付阮不置可否。
付兆深:“如果你一点都不怀疑他,刚才我说那些话,你不会是这种表情。”
付阮冷眼:“你用不着套我话,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付兆深肯定的口吻:“我们八年前是一路人,以后同样是一路人,如果不是付长康,你根本不会说出同路人这三个字。”
不等付阮开口,付兆深神情冷下来:“我承认,我想报复付长康,如果不是他把事做绝,死活不肯见我妈最后一面,我妈不会在最后的时候想通,跟我说这些话,她原本想把这些秘密带到墓地里,但她太恨了,她说她咽不下这口气。”
直视着付阮的眼睛,付兆深目不转睛:“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心里自有判断,我妈亲口说过,这件事她也告诉过阮伯母,所以这个世界上,能证明真假的,除了六叔,还有你妈妈。”
“阿阮……我做错过一件事,但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站在我妈面前,你有你的笃定,我也有我的坚持,如今看来,我们都没错,错的是付长康。”
……
丁明在车外守着,时间早就超过五分钟,已经快四个五分钟了,他不知道两人的聊天内容是什么,只知道停车场内,有其他眼睛在盯着他们的方向,并无恶意,像是保镖。
自打陈敬一事件后,付阮身边大换血,蒋承霖重新叫蒋家人跟着付阮,并不是监视,只是担心,而且就算付长康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付家自己出了叛徒。
看到付阮和付兆深上了同一辆车,还二十分钟都没出来,蒋家保镖一个电话打到小龙手机上,小龙顿时一阵心塞,他一没谈过恋爱的黄花大小伙子,愣是有种被人按头扣了绿帽子的错觉。
电话挂断,他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他从接通到结束,一个字都没说。
坐在后座的蒋承霖,敏感地问了句:“什么事?”
小龙思前想后:“……没事。”
他要是不停顿这几秒,蒋承霖还真就信了,可小龙竟然开始欲盖弥彰,蒋承霖好奇:“怎么了?什么事支支吾吾的?”
小龙不想说,怕脏了蒋承霖的耳朵,当然,也怕他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