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人听到彭炳森的喊冤,也不会再有人提到付长毅。
阮心洁:“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付长康原本眼睛已经闭上,闻言,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睁开,费力看向玻璃内已经模糊的人影,“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是周桢…”
阮心洁重复:“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付长康急于解释:“不是我,是周桢,她发现你在背后调查我,怀疑你找到了证据,约你出去…”
“不是我,你别怪我,我当时想过杀了周桢……可兆深挡在枪口前,我没办法当着他的面杀了周桢。”
付长康还想说些什么,一来没力气,二来,玻璃内的阮心洁突然消失,他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阮心洁就这样在他的视线里,凭空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坐在病床边,面色冰冷,目光如刀的付阮。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付长康闻声转头,蒋承霖站在门口处,长身而立,眼底有恨,有嘲,有果然,有终于,还有对他未来的‘期待’。
付长康已经虚到极致,再也站不住,贴着玻璃颓然地坐在地上,他费力问:“阮心洁呢?”
蒋承霖也不走近,像是嫌脏一样,远远回道:“你还不配见我岳母。”
付长康蹙眉,但凡他还能站起来,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蒋承霖,可他现在寸步难行,只能咬着牙问:“阮心洁呢?”
付阮不知何时从玻璃内出来,一步一步走至付长康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别叫我妈的名字,她嫌脏。”
付长康仰头看着面前人,像凶恶的老狼穷途末路,眼珠昏黄,狠辣不够,唯剩虚张声势,“我养你二十年,你杀我会遭报应。”
付阮冷漠又淡定:“别想用你这条烂命拉我下水,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我不过是回老宅的时候,恰好碰见你中枪,好心送你来医院。”
“刚刚你说的所有话都录下来了,我会交给警方,我爸妈不希望我做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做。”
说着,付阮话锋一转,狠辣又阴鸷:“而你,在判决下来之前,我会让人好好在里面‘招待’你,这是你教我的。”
付阮说到做到,她真的一下都没碰付长康,即便她已经在心里捅了付长康一千刀,对他开了一万次枪,可她答应过蒋承霖,报仇就是让该死的人死,让该活的人更好的活着。
死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
付阮转身,迈步往外走,身后传来付长康的声音:“你现在不杀我,我保证你们未来的日子,永无宁日。”
付阮一丝停留都没有,走到门口,被蒋承霖牵着手带走,这里是岁宁山庄,两分钟后,付阮轻轻推开一扇房门,阮心洁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
付阮走至床边坐下,俯身把脸贴在阮心洁身上,闭上眼睛,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滚烫的眼泪从睫毛下涌出。
阮心洁还是没有醒,之前的醒来假象,是蒋承霖叫人用全息影像投出来的,也只能趁着付长康失血过多,神志不清时才能套出真相。
蒋承霖心疼的不行,也只能默默地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付阮。
付阮握着阮心洁的手,低声哽咽:“妈,我又嫁人了,还是蒋承霖,这次你同不同意,起来陪我说说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