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般严肃,黑蟳便知有大事发生。
“主子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了...”黑蟳躬身抱着拳,静等周纯嘉回话。
周纯嘉唇角轻颤,过了半晌才问道:“将花名册呈上来...”
他声音冷得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回声隐隐飘荡在堂中。
黑蟳将花名册呈到了周纯嘉手上,如实继续道:“主子,堂中现下拢共七十九人。”
“七十九人?”周纯嘉展着花名册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又说:“玄蛇堂早前拢共八十一人,张楚如今不在了,也该是八十人,另一个呢?”
听言黑蟳抱拳跪在了周纯嘉脚下,他埋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周纯嘉垂眸冷冷看了一眼黑蟳,没说话。
“回主子,那人是张楚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张岳。”黑蟳理着思绪,说:“兄弟两人父母早年大旱饿死了,而后只剩这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张楚死因未定,那次任务有变人没得也突然,张岳心里有怨,兄弟们劝说无果,他便退了玄蛇堂。”
周纯嘉心里斟酌着他的话,想了许久。
“差人去看看外边的尸体,看看是不是张岳。”
听闻尸体二字,黑蟳神色微怔,随后差人将尸体带进了堂中。
堂中数十人让出一块儿空地,都埋着头用余光打量着堂中央的尸体。
黑蟳站起身过去检查了尸体,端详着尸体脸上的伤疤,然后看向周纯嘉点了下头。
周纯嘉摸索着手中的扇骨,问道:“退堂后他去了何处?”
众人相视一看,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黑蟳想了半晌,说:“退堂后,他便没了音讯,至今已有半年了。”
没了音讯?
若是他离开已有半年之久,那便不是因为记恨周纯嘉和玄蛇堂而肆意报复,可他如今将杀心动到了池星鸢身上,又是为何?
难道他如今在替别人办事,此次是受人所指?
周纯嘉并未说张岳的死因,可既然他此刻找到了玄蛇堂,黑蟳便也明白了他为何会死。
但说到底扎在人后背上的几根箭是王府的,他们身处江湖,自然瞧一眼便知。
见周纯嘉不说话,黑蟳也没敢吱声。
过了半晌,周纯嘉展了折扇才说:“明里暗里的给我查,我到要看看他做了谁的狗,收了谁的钱,敢掳我周家少夫人!”
周家少夫人?!
黑蟳脑子一懵,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是!”
另一边。
任永年流了太多血,刀伤也处处都是,如今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
池星鸢替他稳住情况后,便差人去通知了任大人。
可这会儿任大人并不在府上,任永年也还处于昏迷,他伤的重,若是就此将他送回府邸怕是照顾不周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无奈只能将他暂且留在了相府。
池雷山本是不同意的,可念在他是为了救池星鸢才伤成这样,便让人打扫了一间客房。
此事风波算是过了,可池星鸢脑子里还是会是不是想起。
可相比危难之际,想起的更多的竟然是太平湖桥上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