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接着说吧”,张仴说道。
“后面一个多月,上门要钱的人也少了,我心想那败家没再赌了,就跟他商量刷墙的事,他也嘴上答应,可事实上哪来的钱呀,我把裁缝铺的钱垫上才刮了一半,我睡房那面墙外边就只砌了砖。突然有天晚上,他穿一身的黑色衣物,戴着帽子回来给我说,让我去街道上买点便宜菜,来了个客人,我一看,一个戴大金链的瘦弱男子,手里夹着公文包,像个当官的,我就把手中的活停了下来,让那败家把锅里没烧开的水烧开,给客人倒点水喝,自己提上门口的篮子,就出去了,大晚上的,外面也黑,就走的慢,走了一半,我才发现自己没带钱,折过身就往回赶,等回到家,就根本没看见人,只有厨房的黄炽灯还亮着,锅里的火也烧的正旺,我心想他们可能上了楼,就上到二楼去问他要点钱,谁知道二楼也没人,那时候刚把三层起上,房梁也架上没多久,就没有安灯,我抄起泥水匠干活留在二楼的手电,就上了三楼,刚上去,就闻见一股血迹味,我四处扫着光,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紧紧地拉着我的腿,我神经立马紧绷,大脑模糊,手电被吓的从我手里掉了下去,我用眼睛的余光向下看去,一具尸体竟趴在我的脚前!!”董千倩听到着,忍不住躲在了赵让身后。
“他鼻子和嘴一直往外流血,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被生生剜了去,脸上分布着横竖的刀痕,肉条翻了上来,浸润着血水,双目孔中一直往外渗,腿骨也被折断,成青蛙状。我被吓得脸色惨白,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一甩,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下了楼,一直大喊着救命”,在场的几人,除了张仴,都是惊恐万分。
“我去找了邻居王末家,他妈告诉我他出远门了,我就喊着她一起,给我做个伴,不管是人是鬼。当我们俩去我枕头边拿上手电,准备去公安局报案的时候,我一翻被子,差点被吓死,楼上的尸体竟然原封不动地躺在我的床上,一模一样,更令人窒息的是,他的眼睛竟然长了出来!!!”赵让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他还只是在小说上看到过这样的情节。
“我当时被吓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警察也来了,王末妈和他们坐在医院的床边,我睁开眼,警察给我说了一句我至今都难以想象的话。”春兰梗咽着。
“什么?”成放追问道。
“三楼根本没有任何尸体和血迹,现场没有任何异样。”春兰闭着眼。
只听咚的一声,董千倩腿软了,一下坐在了地上,她怕了。
张仴赶忙将她搀了起来,赵让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可不能让她出事,抓着董千倩的衣服,让仴叔搭了把手,将董千倩背了起来,跑着向我们来的方向。
成放心急如焚,撒起腿就跟了上去。
“怪我,怪我,我为什么要说呢,哎,作孽啊”,春兰也拄着拐,打算跟着去。张仴拉住了她,对成放喊道:“你们赶紧去榆次区人民医院,我跟张婶叫个车马上就到”。
成放回过头,答了一声,就匆匆跟着赵让消失在巷子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