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眼花,那些人不是女鬼干的,她根本拿不到刀,如何持刀杀人?杀人的是屋子里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并不是什么帅哥,但眉清目秀的,不难看,只是精神气质有些不太对,感觉受了很大打击,一通发疯之后的死寂。
我瞅向眸光复杂,若非鬼不会哭,这会肯定哭出来了的女鬼,大抵猜到年轻人是哪位了。“你未婚夫?”
问完才想起这符不仅瞒得人,还瞒得了鬼,却有个漏洞:只能隐形,不能隐声。
不仅女鬼听到了我的声音,年轻人也听到了,警惕的抓紧了手里的刀:“谁!?”
我默然片刻,将身上的符纸揭下。“哈罗。”
年轻人的心理素质有待加强,被我吓了一大跳。“鬼啊!”
我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瞎了你的狗眼啊,老娘是活的,你旁边那三个才是鬼。不对,我跟你说这个干吗?你又看不见。”这年轻人是个妥妥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鬼,否则之前也不会坐在尸体旁边发呆,三个死透了两个,灰白色的亡魂正在屋子里飘着呢。
我正想着这事便发现女鬼在收拾那两只鬼,赶紧开口:“诶,手下留情,都已经被你未婚夫给杀了,你就别再让人灰飞烟灭了,多造孽,回头我把他们交给诺诺,诺诺十之八九会将他们送进地狱与典狱官作伴,那可比灰飞烟灭更可怕。”
这一家人每个人是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但二代少爷我却是能猜到,得不到就要毁掉,不让别人得到,这种性格,能是良善?手里能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造过孽?得了吧,鬼都不信,我也不信。
女鬼犹豫了下,终是将两只捏成了一团丢给了我,我赶紧装进符纸袋子里。
瞅了瞅还活着的老妇人,我想了想,掏出一张治外伤的符贴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别死那么快,女鬼见了,忽问:“为什么救她?”
我回答:“她还没死呢。”
女鬼脸色不太善的道:“可她活着,阿明会有事。”
有受害者做认证,阿明就算不吃花生米也得在监狱里把牢底坐穿。
我正腹诽着,女鬼突然伸爪子攻击起老妇人,我赶紧伸手格挡。
马勒戈壁!
痛!
鬼爪子是钢铁做的吧?
我龇牙咧嘴的瞧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好痛。“你别太过分啊,是我从诺诺手里救了你,给你报仇的机会,你就这么回报我?”
女鬼愣了下,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的目标是老妇人。
我沾着手臂上流出的血液在老妇人的脑门上画了一道符,每一笔都仿佛有千钧之重,沉得让我隐约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挂掉,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很有危险。
老娘画的是不是普通的符纹,我在刘元的脑子里看到过少凰留下的记忆封印,如今画的便是那个封印,不过是被我缩减过的,少凰用的是天道文字,十个我也画不出来,但画个残缺版本的还是可以的。
画完了,我检查了下,顿时尴尬:“不好意思,我下手没少凰那么精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痴呆两个月,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一定会恢复神智。”
处理完了,我在客厅里翻出了两枚硬币准备去打个公共电话,走了一步,忽的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不由回头,便看到那个叫阿明的年轻人正惊疑不定的盯着我。
我问:“你还不走?”
年轻人反问:“你之前在和谁说话?”
我戏谑道:“如果我说是你的未婚妻,你信不?”
“我信。”年轻人激动的说。“我也要见到她。”
我:“.......”
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做为一个血统纯正的人类,年轻人你不觉得你这对迷信事物的接受能力太强悍了点吗?
虽然腹诽不已,也同情不已,但我还是说:“很抱歉,阴阳相隔,你还是放下吧。”说到这,我瞅了瞅女鬼的神色,发现女鬼的神色虽复杂,却没有反对之色,便当她是支持我的说法,继续道:“她很快就会去轮回投胎,你这番模样,让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心去轮回?”
这话绝对半真半假,人死后去地府登记报到,却并不会立刻去投胎,得挂号排队。
虽然轮回之中灵魂很缺,但投胎的名额并不是一直恒定不变,虽然总体而言是在增长。但.......举个例子吧,东汉末年,死的人远多过新生的人口,因此,地府会鬼满为患;再比如近几十年,地球人口激增,地府又会较为空荡荡。自然,我这只是举例,实际上的,我觉得,除非好几个世界的人口同时锐减或是激增,否则很难对地府造成影响。
丰都城多大?一条主街九幽大街便有十万八千里长,容纳能力很强大。
大部分时候,鬼登记之后还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投胎,生死薄会计算一番亡魂的因果,算出亡魂在那个世界的因果最大,然后那个世界又恰好有合适的投胎名额,那你就去那个世界投胎吧。
至于投胎做人还是做牲畜......阿弥陀佛,希望施主生前没造太多孽。
不过阿明肯定对这些不是那么清楚,我信口胡诌也没什么,让他死心,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说完就拽着依依不舍的女鬼走人了,还看什么看啊,再看你也不可能留下来,我可是答应了诺诺要让你去登记挂号投胎的。
出了小区,我压着嗓子用低沉的声音用公用电话给医院打了个急救电话,让医院赶紧派救护车来救人。
我已尽人事,剩下的便看老妇人的生命力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