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天雷便落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的时候已在几百里外的冰原上,以及远方天际轰隆轰隆的雷声, 仿佛北欧神话中的雷神托尔正在发怒。
自然,以上是普通人的视角, 从非人,尤其是我与少凰的视角便是阿莯解开了部分封印着手收拾地下建筑里的丧尸,同时将所有幸存者给丢到了几百里外免得被殃及, 但世界意志也怒了, 于是天雷滚滚。
高岚望着远方的天劫,很是疑惑:“那是天雷?”
“嗯。”我颌首。
“天道为何要劈阿莯, 阿莯不是在做好事吗?”
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虽然丧尸很危险,一个不留神地球人都得灭绝, 但地球只是这方天地中的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而阿莯,那是上神, 一尊证道成神的上神, 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道。也就是说, 别人是存在即合理, 它却是存在即道, 只要存在就会干扰到这方天地的法则。只是阿莯以前是封印状态,因此没什么影响,世界意志也就能接受, 但现在,阿莯解开封印便意味着可能食言,世界意志能不怒吗?至于地球的存亡?在生命的面前,损失几个细胞算事吗?
必须得说,洪荒破碎有好也有坏处,人神固然分离了,让凡人物种不用再遭受神类的祸害,但凡世的承受能力也差远了。这要是洪荒时代,别说只是一个上神的存在,便是一群上神掐起来天道都表示齁得住。
“阿莯并非此世之人,天道不欢迎她。”我只能如此回答,心里莫名的想起了一首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阿莯没诗里描述的那么老,归乡时都两鬓斑白了,上神是不会老的,不老不死,更难灭,也没有儿童笑问客从何处来,但这也更凄凉。
上神音容笑貌依旧,但她的族人早已忘了她名字,连她亲手铸造的鼎都给弄丢了,更甚至,这方天地也排斥着她,跟防病毒一样防着她。虽然这防备并没有问题,但想到阿莯最初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与许许多多的人族一同生活在大河之畔,采集狩猎、祭祀....
相识的族人早已死绝,时代也变了,她不仅是个陌生人,她的存在更是仿佛病毒。
或许,阿莯很多年都没回过人间界,便是因此,不是每个人都能没心没肺到一个神奇的境界的。
忙着记实验数据的少凰道:“别在那感怀了,那些感染者快跑光了,让他们跑了,到时候你就真能看一出全球生化的好戏了。”
我瞅了眼,阿莯送人的时候顺手已经丧尸化的感染者给灭干净了,因此剩下的感染者都是还有神智,还没变丧尸的,但也正因为没变,一落地就忙不迭的跑路。可真要让他们跑光了,麻烦才大条了。
顾不上感怀了,我拔剑去围追堵截,不接受回来呆着的一律砍死,省得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变了丧尸,若是已经丧尸化了,那就更简单,一剑灭了就是。
这里是格陵兰,是冰原,好处是不用担心丧尸围城,至少暂时不用,坏处是冰天雪地的,想要藏起来也很容易。
普通人可能只能等死,但非人生物,向下挖几百米一藏,咋个找?
我最后快找断了气还差三只,而我自己现在的情况,再拖下去可以考虑换个躯体了。
我问少凰:“你是不是记错数字了?”
少凰皱眉:“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我说:“那就让阿莯负责找人吧。”
少凰无语:“你好意思让个裸/奔的去抓人?”
嗯,裸/奔的。
天雷是劈不死上神的,但阿莯现在用的躯体也不是原装的神躯,天雷一劈....一秒钟就成了齑粉,不过成齑粉之前阿莯也成功的将那座地下建筑连同里头所有的丧尸都给沉进了地心。熊猫的发明应该还没丧心病狂到让尸体拥有凤凰的体质,几万度的高温里跟洗桑拿一样舒服。
不过,裸/奔状态被雷劈,阿莯到底也是受了伤,现在正虚着呢,但我不心虚。
“这不是她应该做的吗?毕竟,麻烦可就是她带下来的。”
一人一裸/奔神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熊猫那德行,我想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让她往人间界跑,就算有事找少凰,有阿莯你一个也就够了,犯不着拖上它。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解释,它是你带下来的。”
至于死熊猫自己跑人间界来的?那不可能,熊猫不喜欢人族,有人族活动的地方,除非必须,否则她是不会主动前往的。就好比阿莯的神宫,除非孟凰那种好为人师并且喜欢集邮的,不然每个神的神宫里聚集的多是自己的同族。人生地不熟,跟着同族的长辈怎么都会觉得安心一些。也因此,阿莯的神宫是人族神仙的一大聚居地。我问过熊猫,阿莯的神宫打从建立之日起,熊猫就没踏足过,原因就是那的人类太多,她怕自己呆着呆着,然后阿莯的神宫就得出现大规模的人口失踪事件(被熊猫扛回去做实验品了)。
阿莯沉默的看着我。
我问:“为何带它下来?你难道不知它对人族的厌恶?带它下来的危险性....”我指了指远处因为地心被打了个洞而导致岩浆喷发的景观。
“留它在神界,更危险。”阿莯道。“在人间界,它再危险也只能祸害这一地的人族。”
反应过来阿莯什么意思的我:“这颗星球上的人族招你惹你了?”
“牺牲少数人保全更多的人罢了。”阿莯说。
牺牲少数人保全更多的人,这是人族文明发展中的一个核心思想,这样的选择在历史上有过太多太多的例子,而每个人的选择最终都是大义凛然的:牺牲少数保全多数。无数的人因此而被牺牲,被杀身成仁,但我估计再心狠手辣的枭雄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同样的选择出现时,被摆在祭坛上的牺牲会不再是几个或是一部分人,而是整个地球人族,包括别人,也包括自己。
对此,我表示理解,但不能接受,更不支持。
但我也更确定了一件事,阿莯真的是一个人族。
别看我平日里没少腹诽这家伙是一个血统纯正的原始人族,但其实我心里是没将她与人族挂钩的,双方的三观代沟远超马里亚纳,堪比归墟,真的很难让人将之放在一个生物纲目里。但此时此刻,我无比深刻的意识到,其实阿莯的骨子里是一个真正的人族,哪怕隔着千万载的代沟,但某些事情的思维逻辑上,她与人族如出一辙。
地球上的是几十亿人族,不是几十亿头猪,这家伙的取舍可真做得干脆利落,没有愧疚,没有纠结,只有平静,某种意义上她比所谓的英雄坦诚多了,至少英雄还会假惺惺的掉几滴泪,并怀念一二。而阿莯,我敢笃定,若地球人族真灭绝了,最多几年她就能将这事给忘干净。
格陵兰最后剩下的三只感染者最终由阿莯接手,我找华夏驻丹麦的大使弄了一艘飞机,然后将剑架驾驶员脖子上让驾驶员将飞机开出了破吉尼斯记录的速度。
回到国内继续借了一把特勤处的关系换了飞机继续飞,总算在毒发攻心前回到了鹤城将熊猫从血肉横飞的手术台边拖了出来,至于手术台上那血肉模糊,但隐约能看出点人形的不明生物,我拒绝深究。
“解药给我。”
熊猫诧异的看着我。“你怎么也中毒了?”
我说:“听你这意思,我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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